时序把这件事提上目程,但最后联系来联系去,发现在C市一家独大、做进口石材的对方,竟然是上次叶姿给联系的,什么阿姨的外甥。连续给人鸽了两次,是个人都会生气,万一故意压着不卖怎么办?
所以沈时序一开始并没有打电话,想了几秒又觉得尽早挂上去才是正理,所以厚着脸皮让助理用自己的名义去联系昨晚他几乎整夜没睡,陈嘉之睡得断断续续,总是哼疼,在被子下辗转难眠,握着自己的大拇指说想吃药,能不能给我吃点药,几天下来,好不容易才摸索到一点相处诀窍,然而频繁表达的诉求竟是这样的。
没人比沈时序更清楚,能否吃药这件事
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抱着陈嘉之一直哄,说各种好听的话,关乎未来的话。
直到天都快亮了,陈嘉之才沉沉睡去
但也正是天亮了,意味着化疗又要开始了。
今天没有手术,他把陈嘉之宠到就在套间里的大床上输液化疗,任与任求。
吃不下早饭就一勺勺的喂,副作用让陈嘉之吃的极慢,一口稀烂的粥都要等好久才能吞咽下去,痛苦地哼,声音小到都快听不见,嘴皮动动,大概只有沈时序才能听懂的小半碗粥喂了一个小时,幸好也不怕凉,现在消化道已经不适合吃热食物了,温凉是最好的。
喂完后沈时序给他倒水漱口,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他又把已经冷透的、剩下的食物吃完,半依在床头,抱着陈嘉之,轻轻拍哄。覆在胸膛的身体那么轻,那么轻,但两具躯体之间又那么多汗
用湿巾给他擦身体,擦额头、脖颈,擦干净轻轻晃
”想不想吃冰淇凌,可以吃冷的,想吃吗?
搭在小臂上的手指动了动,像蚂蚁挠似的,陈嘉之微弱地说:“不想.....
在滴注化疗药物就没办法拖抱起来走,只有这样躺在床上。
”再吃点吃东西好吗,想吃什么,玉芝兰的鸡丝面条想吃吗?
"不是很喜欢吃馄饨吗,我让人去给你买好不好?
隔了好久,不细听都听不见
陈嘉之说“想吃药。
”我想吃药....
床头摆着方块电子钟,沈时序侧脸看了下,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快了,还有两个小时就可以吃了。其实下一次吃止痛药的时间在晚上八点,必须精确到分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