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种种。
皆在姜青姝的眼里。
婚宴就是热闹,趁机巴结拓展人脉的、互相引荐门生的、争风吃醋的、明争暗斗的,都忙个不停。
还有【人群之中突然传出一片喧哗声,原来是御史大夫王奇家的千金不慎落水,却被翰林崔嘉所救。】
姜青姝:
得了。
这个王家千金,多半得爱上崔嘉了。
王崔乃是政敌,这还八成是个家族不允许的虐恋。——不。应该虐不起来了。
姜青姝不会放过这一次敢对她下手的人。
秋月说她不曾记得,是药性过重,然而只有姜青姝自己记得,那时她刚穿越时昏睡了很长一段时间,如何挣扎都无法醒来。
——与秋月口中的“昏迷”对上了。
她不知道那时是她自己,还是原主,也不知道原主到底是“死去了”,还是原主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原主”,会不会仅仅只是她所穿越的游戏角色的背景设定。
但无论是什么。穿越以来,她殚精竭虑、步步为营,
处处皆是把自己当成女帝,来应对这一切明枪暗箭。
一方面固然是为了“通关游戏”,另一方面,她并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回去的机会,既来之则安之,姜青姝是个做事极其认真的人,至少在游戏中的每一刻,她都要彻底进入角色。
既然她已经接手了这具驱壳,她就是女帝。
这小皇帝的过去、未来,她通通接受。对她有利的,都要用;侮辱过她的,都要杀。该流血了。
——“当时是郑家想往陛下的后宫塞人,但臣以为,丹阳郡君或许单单只是想献人,并未计划下药,因为下药之事一旦败露,他们可是首当其冲,郑家在朝中的势力不足以承担这些后果。臣猜想,或许是有人早就知晓郑家图谋,刻意将之当成靶子。而君后事后暴怒,并不像演戏,君后可能并不知情。"
当时,秋月是这样说的。
秋月说完,还补充了一句: “其实那企图勾引陛下的歌伎……背后之人原是可以查出来的,但薛将军未曾审问便直接杀,恐有灭口之嫌。"
“你觉得背后是谁。”
“陛下,臣不敢妄言。”
“朕赦你无罪。”
"臣想……既不是赵郑两家,要么是张党,要么是……王谢两家。"
“为何?”
“因为郑崔赵三家皆卷了进去,唯有王谢两家清清白白,太过干净。”
秋月说的对。
越做得干净,越可疑。
秋月又说: “那日,张相知道以后,只是令薛兆封锁紫宸殿、杀了当日的宫人,陛下昏迷的那些日子,张相亲自指派的太医来看过陛下,态度却极为敷衍,好像只是要确定陛下会不会….…驾崩。"
张瑾。
就算他不是真正下手之人,但他冷眼旁观,又何尝不是在侮辱蔑视君王的尊严。
当然。
也不是不能理解。
人性,就是这样,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不会感同身受。他不忠君,对她也没有男女之情,平时连话都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表面上和和气气已经不错了。
除非当时有利可图,否则,他又怎么会帮她报仇?
刀子不落在自己
身上,是永远都不知道疼的。
这种下春\药的行为,实在是太下作、太恶心了,因为她是皇帝,且不用怀孕,才说得好听点叫“爬龙床”,实际上和迷\奸有什么区别?
尊严问题,爽不爽不重要,和器\大活好的绝世帅哥都不接受,谁强迫我谁就该死。
就算是和君后也不行。
怪不得赵玉珩那么膈应。赵玉珩和她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
姜青姝甚至还要庆幸那药过量了,不然万一她穿过来有意识,还恰好撞到那场面,她会气得当场发疯,真的。
她会疯到不分对象地创死所有人。
玩个鬼的游戏。
直接毁灭吧。
好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能过审的问题,这个游戏系统还是做人了。但依然不能原谅。
姜青姝正想着,帘外陡然响起喧哗声。
是新娘来了。
所有人纷纷朝那处看去。
那崔娘子穿着一身印有鸟形图案的大袖对襟,红绿相间,梳着高髻,金钗摇晃,满头珠翠,远远一瞥而过,身段极为好看。
她双手以扇掩面,此为本朝的“却扇礼”,只是隐隐露出的侧颜,却可见是个极为美貌的女子。
众宾客皆朝那处而来,女帝也含笑起身,众人纷纷恭敬地让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汇聚在那儿。
自然也无人注意到有人暗中动手脚。
实时:
【宋朗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之时,悄悄将逍遥酿抹在新郎事后与众宾客饮酒将用的酒杯杯口。】
——是的,宋朗改变主意了,他舍不得对自己心爱的女子下手,决定不亲自上阵,而是直接让新郎和其他人睡。
但是这个人吧,第一次干这种下药的亏心事,很没有经验。
虽然这个下药的时机挑的不错,但是他做起来还是太明显了点儿,怕事情没办成,王钧还悄悄再给他善后。
【王钧暗暗注意宋朗的动向,在宋朗下药之际,故意支开差点过去发现的下人,并躲在暗处悄悄观察。】
姜青姝端坐尊位,看着那一对新人在乐声中靠近,先拜天子,随后再行拜天地父母之礼。
>她微微抬眼。目光极快地在所有观礼之人上扫过。
有张瑾。
但是……嗯?谢安韫没来?她明明在实时里刷到过他啊?就在此时。实时再次一弹。
【兵部尚书谢安韫被女帝伤过心之后,并不想看见女帝,独自走到寂静无人处,却看到鬼鬼祟祟的王钧。】
姜青姝: "?"
不是,你搞清楚,到底是谁不想看见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