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此刻的卡维知道:不管怎么样,至少开拓的脚步无法带领他来到这里,但记忆的源流可以。
这是某个磅礴大雨的下午,他冒着这催人命的大雨闯进了一件石室。
好吧,在踏进这石室的门前他就有了很不详的预感,但记忆推动着他,让他走入了此间石头制成的房间。
而刚一踏进房间,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征兆。只是着眼前景象太过静默、太过神圣,让卡维不由得恍了神,屏住了呼吸。
斑斓的壁画,看似胡乱堆砌但却又有着格外特别外形的石头,精心摆设的火焰……这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历史的残留,这里大大小小的都好像有着神留下的足迹。
不知是从来的念头,卡维看着眼前看起来神圣得有些怪异的内室,虽然心里打着鼓,但好奇心作祟,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走了进去。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秩序井然,所有迈进这个石室的人都会这样感叹。目光流连在这间不小的内室,卡维一点点走进,视线划过一个个屋内的摆件和装潢。
越是身处其中,越是能够感受到其间特别的韵律。这音节的组合是那么诡异,这声音的旋律是那么和谐,让人情不自禁地要沉浸其中。
就连他踏进来的步伐好像也是这乐章的一部分,一点一点地踏步声,就算已经格外小心,努力让这脚步声轻微些……但这石室是何其静谧,就连那乐声都是悄无声息的。
而他的脚步声是那么响亮,就像是悠扬的钢琴谱上突然出现的一段急切的重音。
卡维的心也忍不住跟着这段重音紧张了起来,它疯狂跳动着。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轻,他也终于站到了那个位于最中间的岩石前。不得不说,这个岩石的形状实在相当的奇异。
瞧瞧这直愣愣的边角,看看这格外规整的形状。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降临在卡维的脑海:
这是神的座椅吗?
他是来到了神的领域吗?
但是这里的空间对于神来说,是不是有些太过狭小了?
或许这里是为神所造的供奉之地?
一切的一切,卡维都不知道。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想要觐见那位神明。
或许这个想法有些冒犯,但是卡维现在是真的对于那些星神相当的好奇,不管是最一开始的贡多拉之行,还是接下来与那个大脚筑城者的往来,他见过了很多的命途行者,但对于他们所追随的星神们却是所知甚少。
眼下或许正是极好的机会,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相当规整形状的座椅/岩石,卡维心中的念头蠢蠢欲动。
那个【直角】,对,这个座椅【直角】的角度……这个【直角】的角度会不会就是觐见神的姿势?
……
回到家里,卡维见到与他这具身体的一样容貌的一个青年,是‘他’的双胞胎弟弟。
他的心中还饱含着激情,他和自己的胞弟热情地诉说着先前在石室的经历。
是的,他确实成功觐见了一位星神。
那位星神,祂的身躯格外的巨大,主体是一个披着百步的人偶,身上缠绕着无数的丝线,那面上的面具何其渗人,但更为可怖的,是祂身侧的与祂巨大的身躯一样巨大的一直三重色的眼睛。
卡维看向祂——祂也同样看向卡维。
祂胸前怀抱着一个巨大的圆球,里面有无数的星球,是宇宙的模样。
卡维意识到,祂是【秩序】太一。
面对胞弟时,他将那段经历描述得神乎其神,将那位究极庄严和美丽的星神描述得神秘又令人神往。
果不其然,听到了自己的这番话,眼前的弟弟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哥哥突然失了智。
其实也确实如此。
卡维看着这小孩的小表情,好气又好笑。为了让对方相信和理解自己,他右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上,目光灼灼,口中吐出了一段奇妙的音律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