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公主又看向延庆公主,笑着问道:“三妹妹果真不愿意去国子监读书?”
延庆公主说:“读书有什么好的?你看皇兄多辛苦!”
“三妹妹说的有理,皇兄整日闷在文华殿是很辛苦。”永宁公主点头,“我也不喜欢读书,但听说国子监十分热闹,上的课更是丰富多彩。”
原本听永宁公主赞同延庆公主时,寿阳公主皱起了眉。
“如何热闹?”延庆公主很是感兴趣,颇为激动。
永宁公主一脸向往神色,说道:“君子六艺肯定要学的,听说还有些天文历法、医术律法等等之特设课程,再怎么样,我们总能找到自己感兴趣的吧。总好过整日关在宫里就围着我们几人打转,这也太无趣了,宫外的夫人小姐们还能串门走亲戚,逛街买衣服首饰,你看看我们几个。”
听永宁公主这样一说,众人皆露出向往之色。
她们从小到大,还从未出宫宫门半步呢。
延庆公主点头:“你说的对。只盼着皇兄能够摆平那些人。”
见时机成熟,永宁公主故作感慨说:“其实吧,我们也可帮帮皇兄,也是帮我们自己。只是怕你们都不愿意出力。”
延庆公主第一个不答应,反驳道:“你能出力,怎么我就不能出力?你看不起谁!快说有何法子?”
永宁公主没有马上回答,又说:“此事恐怕会惹我母妃不喜,你真不怕?反正我是不怕的,大不了被母妃罚去抄经书。”
“我,”延庆公主咽了一下口水,她其实有点害怕,但触及永宁公主那双想看她笑话的眼睛,硬着头皮说,“你先说说。你都不怕,难道我还能怕?”
至少她还有魏太妃为她求情。
永宁公主看向寿阳公主和瑞安公主,问:“大皇姐、四妹妹,你们怕不怕?”
寿阳公主和瑞安公主皆说:“能帮上皇兄,我们不怕。”
她们虽一个个装作淡定自若,但听到永宁公主说有法子帮万历,马上露出急迫。
永宁公主这才将她的计划一一道来:
“我们兵分三路。三妹妹去找魏太妃,到时候你就这样和魏太妃说……”
“大皇姐和四妹妹去找母后,你们跟母后这样说……”
“我去找母妃。”
等她说完,其她三人都十分诧异地看着她。
这计划井井有条,不说成不成,就她们这个年纪看来,也太有心机了吧?
延庆公主开口:“为了出宫玩,你也太拼了!”
在她心中,永宁这人又老实又笨拙,又不爱看书,哪有脑子想这么多,只能是她为了能出宫玩拼命了。
“二妹妹去找母妃没问题吗?要不我去找母妃,你和四妹妹去找母后?”寿阳公主到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担忧她去找李太后被训斥。
永宁公主催促道:“无妨。我们已经耽误了不少工夫,需得快点行动。”
这所有人中,李太后最不容易说动,但又是最重要的一环,她不放心其她人去,而且她昨晚想了一夜,终于想出了法子。
没看见她眼下一片青黑。
万历虽说让她们不必担心,他会护着她们,但她终究想自己也做些什么。
到慈宁宫时,李太后正在处理后宫事务,不过看起来心神不宁。
小宫女来报永宁公主求见,李太后微微抬头,吩咐让她进来。
后宫主子虽不多,但六局一司事情可不少,每一局下又设有四司,这些都是李太后在管理。
永宁公主请安后,直入主题:“儿臣有事向母妃禀报。”
李太后原本漫不经心的,但见她神情严肃,问:“何事?”
永宁公主语气平静,情感真切,说:“还求母妃助皇兄一臂之力,也成全女儿们求知心切,想要去国子监读书之愿望。”
李太后冷冷地的看着永宁公主,想辨别她脸上的神色,难道她不知道因为此事自己才和万历吵过架吗?
她是故意来激怒她吗?
永宁公主赶在李太后发怒前,连忙说道:“母妃,儿臣知道您不同意皇兄也是为了皇兄好。因皇兄年幼,母妃是女流之辈,朝堂本就不稳,现在皇兄又犯了众怒,只怕雪上加霜。”
李太后神色缓和,说道:“这个道理你都明白,你皇兄却不明白。”
“母妃误会皇兄了。”永宁公主继续道,“皇兄自然也明白的,只是不得不如此行事。”
李太后不解:“此话从何说起?”
永宁公主说:“大明江山每况愈下,到了不得不变之时了。”
“大胆!”李太后震怒,“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胡言乱语!”
后宫不可干政,因有李唐之教训,后朝对公主防备更为严格。
永宁公主神色未变:“母妃,您听儿臣慢慢说给您听。”
她自然明白这样说太冒进了,但李太后此人心性坚定,一般的言词根本难以说动她。
“你说,若是你再胡言乱语,哀家可不会轻饶你。”李太后神色严厉,满眼戒备。
永宁公主说:“母妃,儿臣先问您一个问题:海瑞进疏冒犯了皇祖父,皇祖父为何不杀?”
李太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答道:“你皇祖父心胸宽广,不愿意与海瑞计较。”
“那母妃,父皇登基后为何常常一个人坐着哭?”
这件事她前世并不知晓,是后来别人谈论她才知晓的。
李太后指着永宁,脸色巨变,声音发抖,“你……”
永宁公主平静地说:“只因父皇左支右绌,有心无力。文官的力量太强大了,可他们代表的不是我们朱家的利益。”
李太后只觉得被了抽空了全身力气,一下子变得消沉。
永宁公主继续道:“皇兄为何用启用海瑞,进行学院改革,严整学风,想必母妃想得比儿臣更明白。”
李太后一言不发,永宁公主知道她都听进去了。
“母妃聪慧过人,自小又随外祖父走南闯北,见识广。当初皇祖父在世,疑心重,父皇又没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