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这个道歉。
于幼贞在一旁,已经捧着那副绣作,无声啜泣起来。豆大的泪珠滚落,一滴滴落在绣作上。
“大师姐,你别哭啊!”小荷急忙道,“你眼泪滴在刺绣上了!”
于幼贞有些错愕地看向小荷,见她笑嘻嘻的样子,无奈失笑,到底收住了眼泪,摸了摸小荷的头。
“师姐,我开玩笑的。不过,有人会红门绣的针法并且愿意教给咱们,你应该开心才是啊!”小荷抱着于幼贞的手臂,快乐道,“祁哥真的好厉害!我之前只知道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化妆师,但没想到他居然还懂这个!”
于幼贞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向祁宴凝看去,却见祁宴凝已经被童纵缠上了。
“祁先生……我能叫你祁哥吗?”童纵仿佛并不知道尴尬一般,站起身就凑了上去,“祁哥!我听见你说不会刺绣,那你是怎么教人的?”
“还有还有,回鸾针法是很好用,但速度非常慢,为什么小荷可以用半天的时间就绣出来那么大一副绣作?”
“还有,祁哥会多少种针法啊?能教我三四种,别说让我给你当助理,让我天天给你打扫卫生收拾房间都行啊!”
童纵凑在祁宴凝的身边,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像只哈巴儿一样转来转去。
祁宴凝不胜其烦,扫了他一眼,“聒噪。”
童纵立刻停下讲话,甚至用指头在嘴前比了个叉,示意他闭嘴。
祁宴凝扫视了一眼众人,他们眼中都是和童纵一样的疑惑。
祁宴凝眉梢微挑,“童纵。”
童纵凑到了祁宴凝的面前,示意自己在呢。
“你和小荷都去用回鸾针法绣一幅,让我看看。”
小荷和童纵对视一眼,点点头,找了两个相邻的绣架落座。
等他们开始之后,所有人一眼就发现了区别。
童纵的动作确实要更慢一些,并且中间还牵扯到两只手的互换,看上去动作有些笨拙。而小荷则不同。虽然动作有些生涩,但衔接流畅,在童纵不得不换手的那个动作,她像是用了一个小技巧,看上去一下子就灵活起来。
童纵绣了几针,看见小荷的动作,眼睛就是一亮。他看向祁宴凝,试探着站起身,见他没有反应,就凑到了绣架的旁边,仔仔细细看着小荷的动作。
和小荷的动作比起来,他就像是一个初学者,而小荷则更像是一个老手,甚至有了自己的技巧。
他越看眼睛越亮,又转身坐下,学着小荷的动作,刚开始还有些滞涩,时不时要看小荷一眼。但之后,就越来越顺畅,没多久,一只白色的蝴蝶就出现在了绣棚上!
祁宴凝看过去,有些意外地看了童纵一眼。这蝴蝶线条灵动,显然是仿照着方才小荷的作品绣成的。
童纵,确实天赋不错。
“祁哥!这都是你教的?太厉害了!”童纵看着自己绣出来的蝴蝶,又看向祁宴凝,“那副荷花图样也是你画的?用最少的绣线绣出最完整灵动的效果,更能适应轻薄的布料,太牛了!”
“祁哥,你以后就是我大哥了!”童纵激动喊道。
祁宴凝微微摇头,笑了。到底是小孩子,爱恨都来得快而强烈。
其他红门绣的弟子也见识到了祁宴凝的本事,心中的怀疑消去不少,转而变成了热切。
他们红门绣,好像有救了!
弟子们围在祁宴凝周围,七嘴八舌地提问,而在得知祁宴凝知道所有红门绣针法之后,气氛更是达到了顶峰!
几十个人欢呼雀跃,声音几乎可以冲破云霄。
*
红门绣弟子们闹哄哄地围成一团,抢着看小荷的绣品。而祁宴凝和于幼贞打了个招呼,向外走去。
屋外,已经是暮色沉沉。
“祁先生。”于幼贞目光莹莹地看向祁宴凝,满满都是欣喜,“多谢祁先生愿意抽出时间来帮助红门绣……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您。”
祁宴凝的行为对红门绣来说如同再造之恩,重于泰山,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
祁宴凝轻笑,“无事,顺手而已。”
“对您可能是顺手,但对于红门绣来说可是重新获得了传承。”于幼贞执拗道,“如果您之后有需要,红门绣任凭差遣。”
祁宴凝见于幼贞执着,也就顺势答应。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见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于幼贞连忙让忙了一天的祁宴凝先去休息。
而祁宴凝这时才突然想起,他还要和邓青云睡一间房间!
邓青云今天大部分时间呆在房间中和协会的设计师们商讨服装的设计,并没有怎么露面,祁宴凝也就忘了这个鼾声如打雷的室友,但又到了晚上,他不得不面对今晚大概率再次睡不好的事实。
祁宴凝无奈地叹息一声。
也就是在这时,他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凌沧州来的消息。
【红耳朵小狗】:我还没有忙完,不能去找你,伤心。
【红耳朵小狗】:阿凝今天过得怎么样?
【红耳朵小狗】:对了,我查了查红门绣的情况,他们住的地方应该不算好,所以我给阿凝在镇上重找了一个住处。这里有一户打算开民宿,装修好不久,准备过几天开业,你要不先住到那里去?
【红耳朵小狗】:阿凝,好不好?
祁宴凝看见凌沧州的消息,周身的气息都柔和了一些。凌沧洲一个总裁,居然这样细心。
他回了一句,“好。”
接着,他向正热切看向这里的童纵看去。
“小助理。”他懒洋洋喊道,“来,你的第一个任务。”
“帮我搬行李。”
童纵瞬间瞪大眼睛,在反复确认他不是要离开之后,屁颠屁颠拎起祁宴凝的行李,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祁宴凝向镇上走去。
之后的几天,祁宴凝白天就待在红门绣小院中,教他们针法,晚上则回到民宿休息。
不过短短几天,就教会了他们五个针法。
五个针法分别对应不同的布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