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但依然拥有制敌的能力。 他不在工作的时候让自己陷入没有保护的无意识状态中,这工作的期限是他在卧底结束之前的所有时。 包括现在。 然若说他的判断能力毫不受影响,又怎借酒装疯。 是啊,他清清楚楚地道自己在趁机发泄胸中淤塞的情绪。 这几乎是有些陌生的躁动被理智以利害分析层层圈禁压抑在心底,本来已经做好了足够万全的隔离,却在青年的赤诚善意面前不堪一击,轻易举地击穿他的防线。 在乍然开窍之后,哪怕只是面对面的简单交流,赤井秀一也要耗费心力控制住蜷缩的指尖。 滚烫的,热烈的渴望从胸口迸发,随着心跳泵到四肢百骸,传递到肢体末梢,鼓噪着敦促他伸手接近。 可他在那双漆黑纯粹的眼里什也没看。 于是所有情感便全部压抑成了冰层下无流淌的酸涩苦楚,以及止不绝的热望。 真是完蛋。他冷静地想。在这样的岁数竟然还能昏了头。 轻薄的贴身衣衫无法阻挡体温与心跳,赤井秀一却已浑然不在意这丝破绽。 他的理智在脑海里模拟起身时的反应,做着最后的倒计时,可剩下的部分却乱成了一团糟,像是被一同塞入烤箱的芝士黄油与棉花糖,融化搅合成了一团理不清又热腾腾甜滋滋的东西,让他只觉掌心滚烫,几乎抱不住手,却又安静地箍更紧,汲取着最后的温度。 他感觉到怀里的青年小心翼翼地抚摸他的头顶,顺着头发滑落到肩背,无地安慰因为分手失恋悲痛欲绝的自己。 自己还真是个混账啊。 赤井秀一闭了闭眼,正待松手时,忽然听到青年的小嘟囔:“不哭了吧……”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直起身体松开手:“抱歉。” 热意还残留在身前,这黑暗里无人的脆弱际上也没有很久,影山步自然不产生芥蒂:“没关系。” 对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响,似乎是赤井秀一蹲下身,借助缝里透出的细微光线在地毯上摸索房卡。 “找到了。”影山步感觉到腿被人碰了碰,于是伸手去接,先抓住了一只手,然后从手里抽出房卡,插进卡槽。 “嘀”地一响,浴室与走廊的灯通电之后立刻依次亮起,现出坐在地面的男人,然纵然如此,对方抬起的眼睛依然是冷静的,丝毫不像醉酒之人,坐在地面也不显狼狈,反十分洒脱。 赤井秀一朝后靠在墙上,伸手去摸口袋。刚拿出烟盒,被影山步一把夺走。 “抽太多了。那天晚上抽了一整包。”青年有些头疼地劝道,“道难受,但太伤身体,不如趁酒意早点休息。” 是这样,这毫无保留的关心,即便自己是推他陷入囹圄的第一只手,即便自己仍有更深的伪装不曾诉诸于口。赤井秀一静静看着蹲在他面前的青年,顺从沉默地任由对方没收了烟盒,在心里冷静地为自己辩解。 影山步想了想,以自己贫瘠的安慰经验说道:“这事憋在心里的话要花很久才能消化,可以跟讲讲,不用太具体,也不告诉别人。” 然对面的男人只是淡淡地看他,没有接话。几秒之后忽然问起他:“呢?” “?”影山步困惑,不白怎与他有关。 赤井秀一手中把玩着打火机,指腹推开盖子,飘摇的火苗窜起,然他的视线却落在青年脸上,以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有稳定的关系吗?” 这话听起来有些拗口,影山步忽然白了这句话原本的英文是“Are you in a relationship?” 他摇摇头:“在这样的地方无法考虑那些。更何况,以的情况只能拖累其他人。” “啪”的一,打火机盖合上。然后又“嚓”的一下,火苗再度亮起。男人垂下眼看向火苗,平静地应道:“说对。” 顿了顿,他终于将打火机合拢,一把攥在掌心,然后对影山步扯了扯唇角,露出个平和的释然微,锐利眉尾微微舒展,冷峻的绿眼也柔和下来:“不是好奇吗?这是分手的原因。” 对面的青年默然,微微皱眉,似乎想再次劝他脱离,但还是忍住了。有关“诸星大”加入组织的原因是他们之无法调和的问题,每次触碰都引起争论,他们都不改变立场。 于是生硬地止住话题,站起来并弯腰伸手示意拉赤井秀一从地面起身。 赤井秀一察觉到了未言之意,抬手握住对方伸来的手掌,用力握紧,绿宝石一样的眼眸温柔,承诺却掷地有: “离开的。” “也帮早日离开。” “相信,那一天不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