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只看外表,很难想象出影山步真实的性格,其实相当简单直白,而且青涩。 在注视下,青年含着酒进退两难,最后察觉到自己为动作太僵硬,其实早就失败了,但又不愿意做出吐回杯子里的举动,于是只好硬是喉一滚,咽了下去。 然后为有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身旁的男人好整以暇地问道:“从今天开始练了么?” 这是在问是不是已经默认了之前锻炼酒量的提议。 青年以拳抵唇咳了几声。被气流拂动,在黑暗摇曳的火苗在脸上扑散出明明灭灭的光。 “……有难,而且我想了想,其实这两种都很容易失败。”青年咳了咳,抬眼看向自己的指导者,声音沙哑道,“有没有那种魔术师用的,在袖口绑着的吸水海绵?” 赤井秀一却没听清说的内容。 青年浓长的鸦睫掀时,眼清粼粼的水光倒影着烛火,像是散落的金屑落在水面,水下又隐隐透出血色的绯红。 空气里暗香浮动,扰乱了心绪。在这样幽暗的光线下,四目相交,确有深情凝望的错觉。 赤井秀一并非没有私心。 在听到这样的求助时,脑海已经瞬间展开了几十种浅入深的方法论。然而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不可能以自己的身份面对影山步时能够使用的。 今这样的妄想竟然有了实的机会,哪怕只是一个短暂、模糊、暧昧不清的夜晚。 也给了足够正当的借口,让妥善囚禁的妄念悄然越狱而出,化作几乎溢出喉口的心跳。 ……结果忽然意识到,会被恰到好处的气氛撩拨心神的,只有动心的人。 “哈。”低低地笑了一声,男人晃了晃酒杯,半举杯威士忌。 “Cheers.” 烛光下,男人的幽深绿瞳跳跃着金色的火苗,与相伴而生的更深阴影,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你知道吗,果碰杯的时候不看着对方的眼睛,接下来就会有七年的坏运气。” 低沉的声音慢而磁性,忽然全部切换成英语来对话,却为刻意粘连了音节,而使得喉结滚动时,仿佛将词语酵成暧昧的寓意。 青年的眼睫抖了一下,听话地将错开的目光挪了回来,补上了对视。 然后看到男人唇角弯了弯,“这是法国人的迷信罢了,不喜欢倒也不必当真。” “我是当真比较好。”青年嘟囔了一句,举酒杯放到唇边沾了沾唇,苦涩火辣的酒液打湿了唇瓣,顺着唇缝溢进几分,让舌尖都是苦辣的味道。 “你在喝什么?” 这问题让青年怔了一下,然后意识到在们应该身处酒吧,那么这问题问的很正常了。 “我不记得字了。”坦然地演道。 赤井秀一眼笑意更深。 真可爱,在扮演的时候也此坦率。 “看来很好喝,能不能让我尝一下?” 青年又是一怔,然后顺从地,把杯子朝面前推了推。 室内气温适宜,男人只穿了件短袖,紧实有力的小臂下是骨节分明的腕部,与宽大手掌。此时那只带了些茧子的手指虚虚拢住杯口,微微一转,将湿润的唇印转向了自己。 “不错。”评道,看来云淡风轻地将杯子放回桌面,然后又把自己那杯推了过去。 “来试试我的。” 青年眨了眨眼,下意识伸手握住了杯子,又啜饮了一。 “嗯……很好喝。”这是不会出错的答复。 “那就好,下一杯让我来请,你也试试我的这款。”男人唇边弧度不深,但浑身姿态慵懒,举手投足无不释放着惬意又愉快的信号。 “……谢谢。”青年只知道应声,目光却为对方先前的话语而不敢挪开。 若说不通人情往来,在日那样谨小慎微到令人生厌的职场上无法生存下来。然而在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的目的是调情,足够令人浑身紧绷,坐针毡了。 赤井秀一状,干脆抛出话题转移一下青年的注意力。 “你最不喜欢的情是什么?” “……加班。”影山步倒是真的立刻放松了一,随即忍不住闭眼失笑,似乎有醉意上涌,“这样好吗,第一个问题就是最不喜欢的东西?” “反其道而行之,更能引人的兴趣。”赤井秀一淡淡转动酒杯,漆黑的长自后背没入阴影,侧脸在烛影下更加深邃,唯有绿眼幽幽反光,“对你也效了,不是么?” “是,是。你真的很厉害。”青年终于笑来,放松地对也举杯示意。 “你是第一次来纽约?感觉何?” “很有活力的城市,但是贫富差距也很大。高楼大厦下的流浪汉造成的对比是很震撼。”影山步说到这里不再接着往下说,而是换成了正面的口吻,“这里无论做什么领域气氛都十足浓厚,机会很多。” 男人笑意更盛,静静地听着明显有些反应迟缓了的青年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看法和盘托出。 然后接着问道:“那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法律专业的。这次来是交流学习一下。”青年虽然有被麻痹了神经,但没有失去警觉心,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 很聪明,又很乖,但在自己面前却全然无害的模样,令人手指都忍不住蜷缩。 赤井秀一侧随口把话题接了下去,觉对方虽然眼帘都低垂下来,显然十分困倦,却认认真真地遵循着身份设定把话都答上来了。于是不再试图教会对方什么所谓的调情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