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君听见声音出来，立刻热情地招呼他进门。
楚停云完全不客气，亲亲热热叫了阿姨叔叔，就直接一屁股坐到餐桌边准备等开饭了。
于是今年除夕夜，楚停云总算没在队里过，而是在小狗弟弟家里吃了个团圆饭。
他这次回来没跟江晟海说，只去看了看母亲，然后就直接回来了。
所以渣爹一个人在公司过的。
而母亲伊琳娜则是跟她新交往的男友一起过。
除夕夜，澄意去楚停云家守岁到凌晨，也不打算回家，就留在这跟哥哥一起睡。
因为对方就只回来待两三天，实在太过短暂。
睡觉前换衣服的时候，楚停云就又一次发现孩子是真长大了。
因为现在叶澄意换个睡衣都要到浴室里反锁着门换，好像生怕他看见什么似的。
“？”
楚停云从小就是那种一身反骨的人。
要是澄意大大方方地当着他的面换，他也就很自然地觉得一切正常。
可对方偏偏这么躲起来，小心翼翼，躲躲藏藏的，反而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叶澄意越不让他看，他就越想看。
尤其是发现对方还反锁了门的时候，楚停云简直就要好奇死了。
“不至于这样吧，寻寻？”
“我怎么觉得你拿哥哥当贼防呢？”
楚停云靠在浴室门口，扒着磨砂玻璃努力想看清里面的样子。但是他努力半天什么也没看见。
啧。
楚停云有点气。
他决定明天就打电话给江晟海，让渣爹立刻安排人来把这个门换了，换个透明玻璃的！
“你小时候我哪儿没见过？害什么羞啊宝贝？”
伊琳娜每次见了澄意都是一口一个甜心宝贝地叫，后来楚停云也跟着妈妈这样叫得很顺口。
“......”
澄意不理他，换好长袖长裤的睡衣，仔仔细细把扣子一颗颗扣到最上面才出来。
除了手脚脖子和脸，其他地方真是半点都不露。
这就导致楚停云很不理解，因为家里开着地暖，他还穿着短袖短裤呢。
他神色古怪地上下打量着少年，实在想不通对方到底有什么可藏的。
“......怎么这么看我？”
澄意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就在这时，楚停云一步步逼近过来，把少年逼到角落里站着。
“叶澄意，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纹身了？”
除了这个原因，楚停云实在想不出对方这么躲着他换衣服的原因。
对方实在靠得太近了，以至于让少年不自然地别过头。
“......没有。”
叶澄意在整个小区，乃至整个街道都是出了名的好孩子。抽烟喝酒纹身泡吧自然是一个都没有的。
“是吗？那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
澄意顿时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楚停云一眼。
这一刻两个人看起来一个像是恶霸，一个像是被调.戏的小娘子。
楚停云也觉得哪里奇怪，但也是一瞬间的错觉而已，他趁澄意震惊毫无防备的时候，伸手把对方衣服下摆一掀。
从腰几乎都掀到了锁骨。
少年干净的皮肤上面当然什么也没有。
“噢~”
楚停云甚至还吹了个口哨，
“不错嘛小朋友，都有腹肌了。啧，就是胸肌还有点儿薄。”
“......”
澄意实在没想过对方会这样做，瞬间恼羞成怒，拽下了衣服。
“楚停云！！！”
气得他都喊全名了。
“好好好，不看了不看了。”
楚停云见好就收，因为他发现这小孩儿纯粹就是脸皮薄，青春期害羞而已。
“都是男人，看看肚子有什么？”
楚停云说着，抬手就要脱衣服。短袖的下摆被撩起，青年紧窄的腰线当即露了出来。
“喏，给你看回来行了吧。”
“......不看！”
澄意死死摁住他，察觉到对方奇怪的眼神之后，他就迅速收回了手。
“我要睡了！”
说完，叶澄意扭头钻进被窝里躺下，闭上眼。
“......？”
楚停云发现三年不见，小孩确实变了不少。
不过他也没多想，因为现在凌晨三点，他也困了。索性也上了床。
澄意一向睡眠很好，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睡得不太好，一整晚都半梦半醒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暖太热，还是被子太厚，又或者是因为楚停云抱得实在太紧，晚上还总是乱动蹭来蹭去。
总之，澄意就在早上五点惊醒了，然而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半点动弹不得。
因为楚停云的睡姿实在不好，这个人从小就总喜欢抱着什么东西睡。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夹着被子或者抱枕，而跟澄意一起睡的时候，后者自然就充当了抱枕的作用。
澄意花了好一番力气才把自己从对方的怀里抽出来，他轻轻吸了口气，掀开被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太黑了看不清，于是少年又伸手去摸了摸。
“？”
“......”
“！！！”
青春期的生理变化来得如此晚，又如此猝不及防。
一般青春期的男孩都是十四岁左右梦遗，但叶澄意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晚，他十六岁才第一次来。
少年呆滞了五分钟，然后迅速爬起床从柜子里拿了衣服和干净的内裤钻到卫生间里去了。
十分钟后他迅速收拾完毕，因为怕吵醒楚停云只短暂地用水洗了一下手，也不敢再回来睡觉。只能轻轻拧开卧室门打算出去，同时彻底消灭那条被弄脏的内裤。
“唔......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