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然后这嘴就没停过。
“宗族里的那些人也太过分了。”
“他们竟然还打听了花浓,打听她的行事,打听她的样貌。”
“又听得族长夫人院里多了好几个年轻姑娘,不是小姐更不像丫鬟,就好吃好喝养着,也不曾指给家里其他爷们。”
打听花浓,又豢养了好些年轻姑娘,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
江团圆气得都快打摆子了,“三房的二爷前段日子从南面带回了两个瘦马,已经带回来两月了,也没见家里爷们收用,还是好好养着的。”
江瑶镜:……
她生生给气笑了。
又是类似花浓的,又是专门的瘦马。
他们这是不掏空程星回不罢休啊?
想过宗族会不安分,没想过他们手段这么龌龊,这么让人恶心。
“让刘妈妈来。”
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打算,江瑶镜当然不会等到他们真把人送进来才发作,对付这些人,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江团圆打开门就看到了外面的花浓。
正好。
“你去喊刘妈妈来。”
花浓看了一眼江团圆,又瞅了一眼里间安坐的江瑶镜。
没吵就行。
她点头去找刘妈妈了。
——
刘妈妈很快过来,江瑶镜也不含糊,示意江团圆再说一次。
江团圆又告了一回状。
听完后,刘妈妈肃着一张脸,使劲咬着牙关,“姑娘的意思是?”
“告诉祖父吧。”江瑶镜早就想好了。
刘妈妈看了一眼天色,还不至夜幕,找个腿快的小子跑回侯府,老太爷还来得及去江家宗族那边砸场子,当即福了一礼,直接小跑着出去了。
既然告诉了老太爷,那边的几位,肯定讨不了好。
气了一下午的江团圆终于舒坦了几分,坐在江瑶镜旁边,又咕噜咕噜灌了几杯水。
等她平缓了气息,江瑶镜才问:“他们跟南疆那边有联系么?”
“应该没有。”江团圆一脸嫌弃,“他们可穷了,一直在典当当初的旧物,寻个瘦马都费了老大功夫,南疆太远了。”
“……唔。”
江瑶镜点头,她也觉得是他们的几率不大。
现在重要的不是江氏宗族,而是——
“不是纳妾,是停妻再娶。”
江瑶镜已经可以很平静地说出这四个字,江团圆却被这四个字砸蒙了,呆呆地看着她。
江瑶镜就将下午的发现说了一遍。
“后面那一段肯定不是花浓哥哥写的,是别人添的。”
“或许是程星回的对手,或许是有好心人不忍看我被蒙在鼓里,更甚说不得是那位妾室的手笔,总之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等江骁的回信吧。”
江团圆勉强回过了神,她想了想,问:“那如果是真的呢?”
“自然是和离。”江瑶镜说得毫不犹豫,“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他的行为,不仅是侮辱了我,更是在轻视定川侯府。”
“这是决不能饶恕的原则问题。”
“不过……”
江瑶镜轻蹙着眉头,“我现在犹豫的是,要不要在和离前怀个孩子。”
对于江瑶镜轻描淡写的和离二字,江团圆没有丝毫反应,在她看来,姑娘就算二嫁也值得千好万好的人,离就离,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程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再嫁再怀不好么?”江团圆真是烦透了程家人。
“程家确实有很多小问题,不咬人,恶心人。”江瑶镜神色淡淡,“但谁能保证二嫁的人家一定比程家好?”
“最主要的,若是有幸一胎得男,就不必再嫁了。”
这两年的婚姻生活,真是过够了,不想再陷入这个泥沼。
定川侯府必须要有男丁来继承,绝对不会便宜了宗族那些人。
现在没有和程家闹开,等程星回归来,夫妻敦伦是常理,他是最方便的,也是最名正言顺的。确认怀孕就和离,再生个男孩,使命就算完成。
但难就难在,万一是个女儿呢?
生完养好身体再嫁,自己都二十有三了。
不是怕找不到好人家,嫁人从来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年纪越大越危险,越不好生。
这还是顺利的,若是中途再生些波折,还不知几时才能怀孕。
江瑶镜陷入了两难,哪怕忍着恶心在程家继续熬一段时日,也不一定有好结果。
——
秦王府,书房。
岑扶光从巨量的书中回神,余光扫过一片散落的书籍,叹了一声,修长的指尖揉着紧蹙的眉心,沉郁的情绪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为冰冷不近人情。
守在一侧的见善垂着的头又低了几分。
“江鏖那个老泼皮怎么没闹起来?”他忽然出声,冷萃叠冰,击碎一室沉默。
这几日为了南疆的事朝堂直接成了演武场,头冠鞋袜齐飞,乱得没眼看。
那日忽然遇到了江鏖那孙女,又知道了程星回干得那些事儿,顺手就做了件好事。
但好事可不是白做的,免了他们被蒙在鼓里,那接下来上演的好戏就当是报酬了,也能转一转这始终聚集在闽越身上的视线。
谁知几日过去了,竟然没动静?
老泼皮从良了?
这个形容词让见善抽了抽嘴角,不过这三字虽然有点粗俗,但用来形容江侯爷,确实是贴切的,更是一针见血的。
昔年江将军夫妇战死沙场,消息传回,彼时还不是陛下的皇上还想召江侯爷开解几句,谁知刚卸甲的江侯爷带着一队人就出去了。
等过了几月消息再传回来时,江侯爷已经在敌军杀了个七进七出,当场报了子仇。
等他再回来,儿子儿媳的丧事还没办呢,直接冲进大营打滚,是真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