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从淋半夜挂窗台上,肚子里的怨气又冒了上来。
尖着嗓子:“你……你就是季从淋的妈妈吧。”
他望着那双眼睛,妇人的眼睛跟季从淋的眼睛相似又不相似。
妇人的眼睛里全是淡漠冰冷还有三分狠戾。
妇人虽说弱柳扶风的,但态度却极为不友好。
不耐烦道:“对,我是,你有什么事?”这语气完全不像是对一个小孩子该有的语气。
“您的女儿,季从淋每天大晚上不睡觉,挂在窗台上,您不觉得很危险吗?”
他开门见山,一字一句强调。
妇人皱了一下眉头,给人的感觉是在思考季从淋到底是谁,又关她什么事的感觉。
半响,妇人冷漠:“我知道了。”
“……?”
就……就这样?
这么冷静?
一般家长听见孩子上窗台魂都要吓飞了,是亲妈吧……
为什么是亲妈还能这么淡定?
这什么家庭啊,一个比一个离谱,一个比一个变态。
妇人疑惑:“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好的,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说完,将门关上了。
季母一转身,发现季从淋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站在了她的后面。
“……季母看到季从淋后,脸色有些难看,好像季从淋给她惹了不少麻烦一样。
这脸色让季从淋有些害怕,季母走近她,季从淋浑身颤抖,咬紧了后槽牙。
本来她只是想来偷听一下的,结果却意外被母亲撞见了。
她知道今天她惨了,害怕的闭了眼睛,却听见耳边母亲的淡漠声音响起。
“放心,今晚我不打你,也不会叫你爸打你,没事的话就少往窗台上坐,希望你可以长点教训,别被人看见了说我虐待小孩。”
那个季母口中的爸其实就是季从淋的继父。
这个男人有怪癖好,他自打来到她家,就总是喜欢捉弄她,欺负她。
喜欢给她穿婚纱,涂口红,仿佛视若珍宝的芭比娃娃一样。
有的时候又喜欢将吃过的口香糖粘到她的头发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往墙上撞,对她拳脚相向。
而她的亲生母亲又因为有病在身,需要依靠这个男人给予治病的钱。
拿这个男人没有办法,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久而久之,季母对待季从淋也越来越冷淡。
她看了眼季从淋,淡淡道:“刚刚那个是你的同学吧?想不到还挺关心你,害怕你从窗台上掉下去摔死,要我说他真是多虑了,你就应该直接跳下去哈哈哈哈哈哈哈。
待母亲回房间后,她站在那里愣了好久。
她哭不出来,这样的咒她去死的话几乎日日都能听见,她早就已经麻木。
心灰意冷之际,路舒筠的脸却在她的脑海中闪现。
他当真很关心她?
多数时候,她在这个人间感受不到温暖和阳光,只能感受到黑暗和寒冷。
她其实很害怕那些黑色的东西,它们会让你想要逃离这里,可是身体却又被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她感受不到亲情和友谊,更感受不到爱。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更加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神明眷顾,垂怜。
就好像在此时此刻,她不得不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前行,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
商业区的某一家西餐厅内,坐着一对看起来不是那么像情侣的一男一女。
男的看起来年龄十八九岁,模样青涩,身穿一件白色体恤,配一条黑色工装裤,脚上穿着他新买的限量款运动鞋。
头顶的鸭舌帽压得低低的,但依旧能看得出他那精致得如同雕塑一般的五官。
他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线。
待对面那个涂脂抹粉的性感美女说完后,他那少年独有的浑厚嗓音响起:“为什么?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女人的红唇微启,一双狐狸眼尽显妖媚。
她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卷发,悠悠道:“小屁孩,既然咱俩已经睡过一觉,就证明咱俩的缘分已经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我想不需要我讲的太多。”
这个男孩正是路舒筠的二表哥——顾杭。
顾杭原以为忍过了魔鬼高考,迎来的是全然不同的新生活。
比如,他可以好好谈上一段恋爱。
没想到,这段他以为会走向终点的爱情才见完一次面就结束了。
关键是还是以自己被甩而结束。
他注视着眼前的女人,思绪渐渐飘远……
——
那是高二的一个冬日。
顾杭和一群好哥们打着去见见世面的旗号,去到了一所酒吧。
进去后,他们对未知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就在朋友们都去上厕所的间隙。
一个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顺着往后看去,是一位穿着与这个寒冷冬日格格不入的女人。
女人跟学校里那些可爱妹子不同,这个女人身材窈窕,一条黑色条带裙十分性感。
看见这么一个傻乎乎的男孩子,她不加掩饰地笑起来,逗他:“小弟弟一个人在这儿可不要遇到坏人啊。”
顾杭被女人这么一逗,竟然唰地脸红了一大片,结结巴巴道:“我……我在等我的朋友,他们上厕所去了,我目前还算安全。”
谁知,他这么单纯无公害地一说,更加激起了女人想要挑逗他的心。
女人凑近他,闻了闻他的脖子,嘴唇有意无意擦过他的喉结。
从未跟女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的顾杭浑身抖了一下。
像是过了一遍电,他紧张地不敢乱动,浑身僵硬。
凭借着女人多年的风月经验,她已经完全将男孩此刻的心情琢磨了透。
她双手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