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
谢我存小小雀跃一下,随即一股子疑惑又上心头
“那,我来江州作什么?”
“大人别急。是因那凶手夜郎中只是受人指使的傀儡,而这真正的幕后黑手,便在这太玄宫。我等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将她捉拿审讯。”
“那你们可有何证据?认证还是物证?”
南途闻言有些不好意思
“这,那夜郎中一眼没看见,撞墙上撞死了。不过有被救回的人质愿意作证,现在已经跟着我师傅去捉拿玉观音去了。对了大人,我师傅说,这些日子从未见谢大人将求助烟火升起来过,相信大人定是胸有成足,拿到玉观音犯罪的物证。是这样么?”
“烟火?你是说那一根根细细的上面绑了粗粗的带子那个东西?”
“是啊。”
谢我存冷吸一口气
“我把他烧了。”
“烧了?”
“厨房柴火不够旺,我以为是助燃器,就把他填进去了。”
南途默不作声了一会儿,有太多的话想吐出口,却又不知哪句先说出来最合适。
唿而屋内又一阵响声响起。南途本能的提了刀便要闯进去。却教谢我存死死拦住。
“别吧,不太方便。”
谢我存老脸又红。南途在了原地一愣。
“砰!”
一声巨响砸的门板一震,惊得屋外两个未再多言,一齐进去了。
屋内已是一片狼藉。榻上到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瓜果银器。玉奴被扔到地上,想必那声响便是她发出来的。
南途瞧见了榻上的帷幕里还隐着个身影,又抽出了那把绣春刀。谢我存却先他一步,解了南途的披风跑去了。
“晏老板。”
她本能的看向他腹下,并未见红。她直道还好。再看榻上那人,已是模糊的撑着最后一丝理智。
谢我存吓一跳。忙帮衣衫大敞的那人掖好披风。
“晏老板,你这是怎么了这是。”
晏伐檀身量高,虽是一人半坐一人站着,谢我存也得稍稍往他那边靠靠才能环住他的阿肩膀,将那结打死。
晏伐檀在谢我存半搂的臂弯里,终于找到了接力点。顺势软了下去。谢我存不撑劲儿,直道这人怎如喝酒了一般。在用力往上一拔——
“谢大人!这个女的怎么处置?”
“你去把她交给宫人,我把这个家伙整完就去找你们。”
谢我存被他坠的难受,又只觉这个姿势暧昧,更是开不了口喊南途来帮忙。
在往上靠靠,就能挣脱他了。谢我存暗想。
怀里那人却突然睁开了眼。他半眯着那双似水柔情的眼睛,盯上了谢我存的眼稍。
“谢我存?”
“啊?晏老板?你醒啦?”
谢我存大呼小叫的凑上去,却觉得那人猛地往后一坠,连带着她也踉跄几下。
“晏,晏老板。”
热乎乎的暖气呼在谢我存脸上,她好像看出来了他的异样。
“帮我。”
床帏一坠,一双人一齐倒了进去。窗外星子明明黯黯,窗里明灯彻夜不息。
后来他们回江州的船上,多了一个人。当然不是第二日一早就没影儿了的晏伐檀。而是那假道士焕彰。
“焕捕头,久仰大名。”
南途对于他师傅的每一位得力帮手都报以崇高的敬意。因此不管谢我存这边那白眼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还是怎样,他都装作没看见。
“焕捕头,其他的我就忍了,为何非要串通太玄宫里的人说我烧了他们后院?那火明明是你放的!”
谢我存忿忿。却只见那焕彰又从腰间提起一枝含苞待放的桃花,笑道:
“在下是听闻谢大人聪慧过人,是江州府人人敬爱的好官,心生敬意,想观摩观摩谢大人该如何化解这番危机。这火嘛,确实是我放的,当时急着找线索,不得已而为之。至于那玉观音捡到块带江字的玉牌便认定了是大人的江州府,而未考虑过我临江观也带江字的原因,在下便不得而知了。”
“你!”
“不过在下还真不是故意得知知府大人与他人私定终生了的。”
焕彰捻着花瓣,丹凤眼睨向一旁,果然瞧见一堆人好奇的围了过来。
“此事当真,谢大人,真有你的。”
一堆人笑眯眯,却瞧见那丫头教这话堵得又羞又恼,憋了个大红脸不言语,只狠狠瞪着焕彰。众人不在为难她,取笑几番她的大红脸后边都散去忙自己的活计去了。
后来谢我存终于反应过来晏伐檀佯装有孕只是为了利用她后,方才醒悟,后知后觉的张牙舞爪闯进了晏府。
绕过三进三开的院子,冲过四角流香的亭阁。谢我存终于在晏府晏伐檀的主卧撞见了那人脆如孤竹的身影。
此时距上次见他,差不过已一月有余了。
“晏伐檀!你骗我!你根本就没有身孕!”
谢我存气势汹汹,将手中软垫摔到榻上。那人背朝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谢我存又欲再催。
“晏!”
“你吵什么!”
晏伐檀终是扭过了头来,一张面上尽是憔悴。吼完后还轻轻咳嗽了几声,毫无震慑力。
他掩紧了被他猛地起身牵扯到的小腹,那里虽是平坦一片,可是一阵阵向上涌动的害喜感使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今儿上午刚来的老郎中的话便在他脑海里再过一遍。
“恭喜晏老板,这是喜脉啊。”
身后那个怨气深重的身影同他模糊记忆中那夜太玄山顶的重叠到一块,就这样防不可防的一齐压到了他接下来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