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诗,往日只有西度愿意管他,所以你还是把他一起带走吧。晏老板府里都是水灵灵的小丫头,说不定能让他收心呢。”
马车又颠簸一下。
“这马车,像不像我们之前在太玄做的那乘舟?”
晏伐檀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了,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那时候,我还以为见到了神仙呢。”
谢我存靠着他,不由伸手去触摸他的脸
“你一身白衣,在水雾之中回头向我望,我都看呆了。你记不记得,那船夫的船可颠簸了,我们只能坐的很紧。”
“我记得。”
晏伐檀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开口道
“大人当时瞧不见自己脸上的神色,那船夫一颠簸你就皱眉头,整张脸都皱巴巴的,看着可凶了。”
“是吗?我好像,一紧张就容易显得凶。”
“大人在紧张什么?”
晏伐檀好奇道,谢我存坦然道
“你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未认出你是晏老板,只觉得好看。本官当时,好像一见钟情了。但又怕你觉得我奇怪,只能皱着眉头。”
“怪不得,我当时很想伸手给你抚平眉头,但又怕冒犯了大人,所以就没敢轻举妄动。”
晏伐檀放松了身子,也朝谢我存那里靠了靠,轻声地问:
“那大人现在,可还紧张么?”
两个人紧紧的靠着,比在太玄湖上还要依靠彼此。谢我存稍稍抬头,发尖刮过了晏伐檀的鼻尖,只肖一点距离,便能碰到他的唇了。
晏伐檀似乎也有这样的想法,谢我存能察觉到他有意的慢慢靠近,他怀里好闻的梨花味道此刻将她包围起来。
还差一点,只差一点了。
马车再次颠簸了一下。只是这次的颠簸持久了一些
“抱歉,家主,我们到了。”
晏伐檀扭过脸去,谢我存稍稍放开他。随着他下了马车。
二人并肩朝前面走去,那女侍卫并没有跟上来。谢我存盯着他的背影,在晚风中,晏伐檀的发丝飞舞起来,同太玄那日一样,他穿了件白色绸制的袍子,外袍上用银丝勾勒出大朵的合欢花花线,隐在暮色中熠熠生辉。
她的视线停在他隐在宽大外袍遮掩着的一处,谢我存上前牵住了他的手。晏伐檀看看她,没有说什么。
四周流萤游过,原是一片梨花林。谢我存从来没有来过这么美的地方,若是晏伐檀此时告诉她他是梨花成的精,她恐怕也会相信。她晃着被晏伐檀紧紧牵着的手,猜测他的目的地会是哪儿。
倏尔,他们到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空旷的地面上盛放着黄色的花朵,一小楼立在此处,建筑似乎是仿照在南边一点的样式建立的,一楼空了出来,只有一副楼梯通往二楼。
“我以前常来这儿。”
他说,牵着她上了二楼。
灵柩未完全合闭,不经意间,风乍起,吹动窗外的花瓣卷着新翻泥土的香气扑面而来。
似乎有人预料到他们会来似的,房间已被人洒扫过了,木案上还摆了几个瓜果和一枝新折的梨花枝干。
谢我存就也将官帽摘下,放在木案上,紧贴着那枝梨花。一头乌发如瀑般涌下,几缕发丝滑过晏伐檀的指尖,他抬起手,看了看。
“所以那个姑娘是你专门留在这里的侍卫?怪不得我觉得在江州没见过她。”
这样气质出挑的女人,应该十分令人难忘才是。
若真是他安排的暗卫,那为何叫她去查刘管家?谢我存盯着他的眼角,他的眼睛总是清澈的如平静的湖面。
怕不是,他不信他府里的人了。
她突然很想问问晏伐檀过去的事,不是江州的事情,也不是上任知府的事情,而是有关他的事情。但是她没有说话,因为她不想打断这一刻的平静。
“谢大人,想不想去屋顶看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