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实证,说明不是有人故意暗中针对莫伦制造死亡事件。
莫伦似不经意地问:“所以,您是特意询问解剖医生,死者迈耶是否被刻了「PI」字母?”
“不。”
麦考夫果断否认,“我没有‘特意’询问,这是常规询问中的一个基础问题罢了。”
莫伦眨眨眼,好的,她信了。
没多开玩笑,又把话题拉回迈耶之死的疑点上。
“就算迈耶是喝酒喝死了,他为什么要带清洁剂呢?”
莫伦提出疑惑:“农夫看到的蓝色荧光来自鲁米诺试剂的话,那瓶试剂也是迈耶自带的?清洁剂+鲁米诺,也成了观星标配了?”
“这是一个好问题。”
麦考夫取出一张纸条,“上面是舒兹教授的家庭住址。要破解迈耶之死的谜团,必须获得这位死者家属的调查授权。”
莫伦接过,发现这个地址距离慕尼黑大学很近,步行只需十五分钟。
麦考夫简单打听了:
“丹尼尔·迈耶的父母在他十三岁时,遭遇海上风暴罹难。他被叔父舒兹抚养长大的。”
莫伦看了一眼怀表,现在是「19:27」。
“警局的探员与这位教授打过交道,表示双方合作不愉快,舒兹教授坚持贯彻严以待人的标准。我们不如吃了晚餐,就去他家散散步。”
明知舒兹教授为人严厉,还无预约夜间登门,这真不是一种挑衅吗?
麦考夫丝毫不认为这是故意挑衅死者家属。
“您选的时间很好,如果舒兹教授真的在意侄子的突发死亡真相,他就应该感谢连夜登门提供线索的人。”
*
*
夜晚九点半,舒兹教授家的大门被敲响了。
在这个时间点,第一次有人无预约登门拜访。
佣人去书房通传消息时,恨不得把脚步放到最轻,努力让家主舒兹忽视自己的存在。
“你说英国来的两个人,向我提供丹尼尔之死的线索?”
舒兹紧蹙眉头,他听着佣人对来人的描述,想到两个月前读到的报纸。
他知道伦敦大学每个月有例行的「科技知识展示会」。
认为那种展示会就是浪费时间。与其费力向大众做演讲做实验,展示一些多数人转头就忘的新发现,还不如把时间专注在研究上。
舒兹觉得参会者要不就是接到研究机构指派的任务不得不完成,要不就是专为博人眼球或沽名钓誉。
他读报了,知道莫伦的发光实验。
可不认为莫伦有必须完成的机构任务,还让区区一个化学试剂发光实验搞出那么多动静。
最近,听说有好几个剧院排新戏,想使用鲁米诺试剂发光反应去添加舞台效果。哪还有半点对待科学的严肃态度。
舒兹心中不屑,不请自来的这两个英国人,能有什么本事提供线索呢!
再不喜,他还是没直接把人拒之门外。
万一呢?万一对方有一点点本领,可以解开侄子丹尼尔的古怪死亡真相呢?
舒兹把手里的书放到桌子。合上书,轻抚了书的封面三下。
他才吩咐佣人:“你先把人带去二楼起居室,我马上到。”
在佣人的带路下,莫伦与麦考夫走进这套三层独栋别墅。
观察舒兹教授的家居布置,是别具个人风格。
非常整洁,即便是不常触碰的壁灯,灯罩也一尘不染。
更惹人注意的是,从门口鞋子到桌面烛台都是以「3」为一组摆放。
墙纸也不例外,是三种颜色组成的高规律性图案。再看墙角的大花瓶,一共装了九根花枝,也是3的倍数。
莫伦与麦考夫交换了一个眼神,确定舒兹教授多少有点强迫症在身上。
两人到了二楼起居室,佣人按照待客之道端上了茶饮。
主人上茶,客人可以选择不喝。
莫伦就没打算喝,但认真看了看两杯茶与糖罐的摆放位置,是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舒兹教授板着一张脸,没有任何礼仪性的寒暄。
他以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两人几次。然后,单刀直入式地质疑发问:“你们能提供什么线索啊!”
莫伦没在意舒兹的傲慢态度,直接谈起鲁米诺试剂与清洁剂发生反应后的发光时间很短。
“以现在的技术,蓝光可持续时长不会超过10分钟。换句话说,农夫发现死者时,草丛里有人刚刚制造了发光反应。那个制造者是谁?”
莫伦问:“如果是迈耶先生自己做的,您能否为我解惑,为什么他外出观星要携带清洁剂与鲁米诺试剂?这是贵校的观星习俗吗?在他的尸体边,有没有发现两种物品的残余试剂瓶?”
舒兹听到对面一口一个“死者”,一口再一个“尸体”,他的脸色更黑了。
即便莫伦是在陈述事实,但这个事实扎得他耳朵很疼,他不愿意承认侄子已经去世。
舒兹压根没想回答,就轻飘飘地说:“行了,我知道了。”
麦考夫似乎只是作为陪客默默地坐在一边。
他没有喝茶,却仿佛百无聊赖地挪动起糖罐。让糖罐偏移了原本的位置,它与桌上的两杯茶不能继续构成等边三角形。
舒兹坐在对面,目光扫过糖罐与两只茶杯,眉头皱得更紧了。
莫伦清晰地看到舒兹握紧助放在腿上的双手,他的身体也绷直了。
舒兹看到“等边三角形”的造型被破坏,本能地感到不适。
他在苦苦忍耐着,不能失态到当场去纠正客人,应该怎么摆放糖罐。
莫伦当作没发现舒兹的不舒服,继续对他说:
“说来也巧,自我提出鲁米诺发光反应,是一次遇到与它相关的死亡事件。既然您无法回答我的疑问,我希望能获得您的授权,调查迈耶先生的死亡实情。”
“什么?!”
舒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年轻女人真是很敢说。
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