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未知意识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莫伦:“回头去看,我们前十一天不是瞎忙活。找游吟诗人又读了一堆书,去听分享会再挖出了水晶骨,这些事都不是做白工。”
如果通关任务有进度条,两人在未确定具体问题时,已经无意间找准了解题方向。
“接下来就继续破解爱丽丝的《不该存在的爱情》,与万斯的遗言「森林本质是爱情」的原因。”
莫伦说到这里,转了转双手手腕,下了床。
这不是她的房间,已经把昨夜的突发状况搞清楚了,她该回隔壁。
莫伦:“我假设您昨夜去隔壁检查房间后,有顺手带来我的房间钥匙?”
麦考夫打开床头柜抽屉,拿起钥匙递了出去。
莫伦接过钥匙,道谢:“谢谢。也谢谢您的手下留情,使用迷药让我睡了一觉,而不是直接给我一棍子,把我敲晕过去。”
麦考夫一本正经地说:“选择如何让您的身体晕过去时,您只需晕过去,而我考虑得就多了。万一今天醒来的不是您,而是「它」呢?我不能让它心生戒备,必须为这具身体的昏迷找到合理借口。”
把人一棍子敲昏,那肯定不行,明晃晃地说我认为你有问题。
麦考夫:“在酒中下药是最好的方法,可以说是它喝醉了自己睡着了。提防着把人绑起来,可以用我的特殊嗜好去解释。事急从权,稍稍牺牲一下我的清誉。”
“啪、啪、啪。”
莫伦煞有介事地鼓起掌,一脸敬佩地表示赞美。
“您能常备迷药下到酒里,在套话之后把人迷晕,紧接着完成最后一步捆绑在床。半小时内,如行云流水般完成这一系列操作。您的应变能力,真是出色得无人能及。”
麦考夫眼眸微敛,听「M-蛋糕」把他做过的事复述一遍,怎么那么奇怪呢?
他明明做了正经事,但听着像是犯罪过程。
其实在钱包放迷药,太正常了,因为这是死亡森林领域。他不只有迷药,还有毒.药。
“谢谢夸奖。”
麦考夫就当是被夸了,仿佛颇为关心地追问:“您的手腕怎么样了?被绑得疼吗?”
“我很好,一点也不疼。”
莫伦若无其事地活动了双手腕关节。
虽然手腕有轻微红痕,但她试图以行动表明双手被绑一夜也毫无问题。
麦考夫微笑:“这样就好。”
话音刚落,他却迅速出手,一把握住了对方左手手腕。
“嘶!”
莫伦倒吸一口凉气。疼就一个字,让她瞬间失去了表情管理。
麦考夫挑眉:“我保证我没有故意加力。现在,您还确定不疼?”
莫伦挤出了一个标准微笑。“我没猜到这具身体的耐疼性有点低。”
麦考夫轻轻摇头,眼神含义不能更明显「您的昵称——嘴硬小姐」。
莫伦回瞪了一眼:「我这是嘴硬吗?分明是善解人意。」
因为知道被你绑一夜是有充分理由,不增加你的心理愧疚感,我才说不疼。
莫伦微微眯眼,何必戳穿我,该不是在打击报复吧?
我既不能说你绑错了,更不能怪你在我手腕上制造了瘀伤,刚才只能把你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其本质是夸人,就是不太好听,像是在描绘一位惯犯。
麦考夫否认他有打击报复的小心思,认真提议:
“您双手不便,等会我帮您敷一些活血化瘀的伤药。”
莫伦微笑:“谢谢,有劳了。您说得对,您是得等会才有精神帮忙敷药。瞧您的样子,昨晚辛苦了。您没睡好,现在请先补觉吧。”
谁没睡好?
麦考夫拒不承认。
他怎么可能因为担心「M-蛋糕」的意识无端消散,继而联想到现实里对方也出了事就睡不好呢?
不可能的。
理智如他,哪怕没有平躺在床,只需坐着斜靠在墙头,也能立刻入睡。
麦考夫:“您误会了,我睡得很好。我指的等会,是指先吃去早饭。”
“是吗?”
莫伦:“我猜您今早一定没有照过镜子。”
什么意思?
麦考夫慢一拍想起了这具身体的体质。卡伦每次熬夜之后,眼部的反应都会比较大。
他马上走到镜前。
镜子里,看不到黑眼圈,因为被面具遮挡了。
麦考夫却能看到一双充血发红的眼睛,红得就像是伤心欲绝到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不!
他只是没睡好,真的没有哭,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信他,这次是100%的大实话!
此时,镜子照出从他身后斜探出了一只脑袋。
莫伦甚至对镜微笑着挥了挥手,眼神很明显:「你好,嘴硬先生,您现在还想怎么狡辩?没睡好或者哭成红眼兔,二选一吧。」
麦考夫:很好。嘴硬小姐的这种讨债速度,够快!
镜中,两张脸。
一张在微笑,另一张也在微笑。
一分钟后,两人忍了又忍但没能忍住,终是齐齐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