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越一脸担忧看向初雪,隔得远,也不知是什么情况,怎么都在看着她?
“别担心,四艺她便是不精也应涉猎过。”
梅时九顺着丰子越的目光看了看。
“你倒是放心,就不怕她被人欺负了去?不怕有人动手脚?”
丰子越收回目光瞥了梅时九一眼。
“有先生在呢。”大家可能不知道,先生是个极其护短的,又怎会轻易让人欺负他的学生?
再则,五皇子觉得她就那般好欺负?
若真有那不长眼的,不还有秋后算账一说吗?
“真不想知道上面什么情况?”丰子越不相信梅时九真能这般云澹风轻。
梅时九拍了拍马道:“不管什么情况,结果都不会改变。”
丰子越一时哑语,还待说什么,梅时九已经策马而去开始下一局了。
想知道就早些结束这里的比试去看看。
是否真的云澹风云只有梅时九自己知道。
“丫头,既然大家都想让你赐教,你也别吝啬,谦虚是美德过犹就不及了,不妨给大家讲讲。”
看着初雪被一群贵女们夹击,老先生慢悠悠的开口道了句。
听得这话,连太后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老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初雪听得老先生的话缓缓起身行礼,“既师父有言,学生便斗胆说几句,赐教谈不上,诸位小姐,初雪十岁那年才开始跟着姑姑读书识字学习礼仪规矩,四艺也是那时才接触,不如诸位小姐学的精细,初雪记得姑姑教我时说过,香道、花艺学之不为取悦他人,只为陶冶情操、修身养性,或雅或俗皆可,能愉悦身心就好,今日初雪这盆花,没有主次之分,没有分明的层次,也不讲究色彩搭配,更没什么造型可言,因为初雪插这盆花的时候,眼里看到的是这满目春景,心里想的也是春光明媚,插出来的就是这满眼春色。”
听得初雪的话,梅老太傅也不避嫌,直接开口夸道:“这丫头这么一说,再看这盆花,的确是妙趣横生,春意盎然!”
“嗯,这盆花让人看到春日百花盛开的盛景,色彩缤纷让人看之身心愉悦,妙!”
连着一直没哼声的秦老王爷也凑上热闹了。
宣帝默默看了一眼初雪,再看了看她作桉上的盆花,也跟着开了口:“不流于形式,不为取悦他人,这才是真雅,难怪老先生愿收你为学生,的确是颇具灵气。”说完,再次打量起初雪。
初雪感受到宣帝不同寻常的目光,强装镇定行礼致谢。
“老先生这学生的确是个不错的,能说会道。”
太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再次提笔在册子上勾画了一下,放下笔的时候忍不住扫了一眼宣帝,意思他到底帮谁。
再看初雪越发不顺眼了,巧舌如黄,插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被她说得天花乱坠的。
还满眼春色,亏她说得出口。
这么厉害的一张嘴,难怪哄得梅时九为她当众求娶。
“死的都被她说成活的了,果然是个…”
“闭嘴!”九公主有些心烦意乱。
此刻,她看着初雪的目光也略有不同,这女子能让梅时九另眼相待,能让叟和老先生收做学生,果然不是个善茬。
初雪听得通报的结果也是一脸尴尬。
她真无心比试什么,梅时九说了随意就好,她就真的挺随意的。
贵女们则是个个怀疑人生的盯着初雪桌上那盆花看,难道她们学的插花都有问题?
还没等她们缓过神来,第三局开始了。
贵女们备受打击,都无心比试了。
第三局是茶艺,这一局还好,初雪正常发挥,不出彩也挑不出错来,可就在她提壶斟茶的时候,茶壶的手把突然断了,茶壶掉落,一壶滚烫的茶水溅在她身上,初雪强忍着咬紧牙关才没叫出声来。
经第一局,她已经格外小心了,水没问题,茶也没问题,没想到壶有问题,真是防不胜防,这公然场合都能花样百出。
“初雪妹子!”
梅芳婷靠得近些,惊得叫了一声,也顾不得那么多豁然起身跑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
看台上,太后眉头一皱问了句,好似怪初雪故意弄出动静哗众取宠。
“启禀圣上、太后娘娘,初雪妹子的茶壶不慎掉落,壶里都是滚烫的热水…”
梅婷芳麻着胆子跪下禀报,想想就疼啊!得赶紧医治才行。
初雪疼得倒吸了口凉气,眼泪珠子不受控制滚落,强忍着没有哼声。
叟和老先生已经起身,老人家一脸急切走下台阶,一旁看着的梅老太傅赶紧起身跟上扶着。
“怎的连个茶壶都拿不稳?”
太后此时竟还说着风凉话,倒是一旁宣帝开口宣了太医上前看看,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过这小丫头倒是能忍,被烫了个结实,竟是一声不哼,便是男子也未必忍得住,何况这么个小姑娘,是个心性坚韧的。
随行的太医拧着药箱赶紧上前。
“丫头,没事啊,太医来了,别怕没事…”
叟和老先生见着太医赶紧让开,太医一看疆住了,扭头吩咐让两个医女过来,除了左手,水主要洒在大腿上,不方便查看和上药。
这剩下最后一局肯定是比不成了,太后吩咐让宫婢将人扶到一旁,这里多有不便,得送回城医治。
“好在是烫在身上,这要是烫在脸上可就毁了!平日怕是很少煮茶…哎!”端贵妃瞧着忍不住道了句,素王与梅府已然决裂,这小丫头也不是个好的,她乐得看热闹。
“可惜了,不能见识老先生学生的文采,还以为能见证一段佳话呢!”
丽贵妃把玩着帕子一脸惋惜。
猎场上的人也看到了这边得异动。
“怎么还动用太医了…”丰子越心里着急不已。
梅时九自然也看到了,手松开疆绳,一手挽弓,一手搭箭,搭的是三只箭,抬手拉弓,三箭离弦空中三只被放飞的鸽子同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