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其实老身也有一件事要和大家说说,正好,大家都在这,先夫之死,老身已经查清楚了,老身在这向各位赔礼了,老身无颜面见先夫…来人,把人带进来。”
众人愣住,查清楚了?
各房的人都是心思各异,老夫人到底是老夫人,动作真快啊,他们才摸着点边。
这样的老夫人,二房的二爷竟敢招惹,倒是让人有些佩服。
当大家看见被带上来的人是花伯时,都是一脸诧异。
“老身之过,老身没想到,害死先夫的人,竟是他…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一点都没错啊,老身愧对先夫,百年之后,老身有何颜面去九泉之下见他!”
老夫人看到花伯便开始了她的表演。
“花伯?”
“是他下毒害的前家主?”
“老夫人?他…”
花伯被绑着上来,近六十的年纪,一头花白,略显矮胖的身躯,圆脸宽额,看着敦厚老实,没想到竟是他下的毒!
“你为何要下毒害前家主,你是受谁指使!”
有人忍不住怒气冲冲的发问。
没想下毒之人竟老夫人身边的人,虽说这个花伯常年在外不在锦家,但是大家都知晓他是老夫人的人。
锦新鹏一边摇头一边打量着花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些年,几兄弟中,他跟花伯打交道是最多的。
是他毒杀了爹?
这么大的事,大家相信老夫人定是彻查无误这才把人绑来的,否则,老夫人何须给自己扣这个屎盆子,只是谁也没想到,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
当着众人的面,老夫人一步步走向花伯,场面一下安静了。
偏在这时候,锦新程又开口了。
“老夫人,既然害死我爹的凶手找到了,那现在不妨彻查大哥的事,正好一会一起审,我刚说的那些可疑之人,现在都在府上,也不费劲,都喊来便是。”
初雪再三交代,今日一定要咬住那个李郎中。YushuGu.
而老夫人也正是在借花伯的事拖延时间,原本花伯的事她是打算等到葬礼的时候,她好来个大义灭亲,谁知道这些事一下子被人爆出来,而锦新程胆大包天当场发难,她也是逼不得已这才把花伯丢出来,好暂时应付过去让李峰离开。
没想到…
老夫人眯了下眼,锦新程咬住李峰,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既然咱们二爷对他大哥的死有疑虑,罢了…那就查吧,辛姑…去喊他们过来。”
灵堂之上闹成这样,确实有让死者不得安息之过。
锦新程一身丧服,扑通一声冲着灵堂安放的棺椁跪下,一个头重重磕下去,额头瞬间一片红,“大哥,新程既答应你,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惊扰大哥,相信大哥一定能体谅。”
锦新程说完,扭头看向老夫人,又冲着老夫人磕头。
“老夫人,新程知道,大哥是您亲生儿子,您定是顾忌着怕给锦家添麻烦,就如当初芯玉的事,您心里一定也是盼着查清楚,好让大哥地下有灵能得以安息…”
又是一定帽子扣下来,弄得老夫人骑虎难下,若是不查,如何说得过去?她就一双儿女,一个含冤而死,一个又英年早逝,但凡是个当娘的,听闻这唯一的儿子可能是被害死的,谁还能保持理智?
“…你是个有情义的!”
老夫人只能咬牙切齿装出一副动容之态让人扶锦新程起来。
一旁锦新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锦珍在人群里一直低着头,她分明记得,当时大伯根本没跟爹说过这些啊…
爹这是…
当然,她也绝不可能站出来拆台,只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片刻之后,辛姑一脸惊慌,带着一众伺候过锦新旭下人匆匆而来。
“老夫人…老夫人,李郎中…李郎中不在府上,奴婢已经派人去找了。”
这下好了,全场震惊。
老夫人也是一样,“怎么会不见了…今早不是还看着他吗?”
这些年,李郎中保着家主这条命,在锦家一直颇受礼遇。
“奴婢刚才问了,他们都说用过早膳之后就没见到了,奴婢让人去门房问了,也没见着出去…”
这时候人不见了,事情可就言重了。
“老夫人,那李郎中怕是听着什么风声畏罪潜逃了,咱们锦府这么大,可不止一个门,来人,赶紧去各处出入口问问有没有人见着。”
锦新程这下是彻底相信初雪了,之前,他都是麻着胆子来的,如今看来,大哥就是被人害成这样的,这么多年啊!
老夫人这会儿哑口无言,似是承受不住打击,眼睛一闭,身子一晃就要倒,还好有人及时扶着。
“老夫人!”
老夫人勉强睁看眼,悲愤交加,眼泪婆娑扑倒棺椁前拍着棺木,“可怜我儿啊!你若真是被人所害,让娘情何以堪啊!”
“老夫人!”辛姑也打着哭腔,一边扶着老夫人,一边暗暗给老夫人使了眼色,示意她安心,李郎中已经安排出府了。
老夫人收到暗示,哭得更大声了。
就在气氛尴尬之事,下人突然小心翼翼通报,说是在府门口发现了被五花大绑的李郎中。
老夫人哭声噶然而止。
辛姑一脸惊慌,还好及时掩饰过去。
锦新程愣了一下,随即一声大喊,“带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
锦府门外,初雪坐在马车里静静看着被拖进府的李峰放下车帘轻道:“隐,你去花点银子,请人去官府擂鼓,把人把这个交给官府即可。”
初雪给的是一封印有锦家族令的信,信中言明,锦家家主被人所害死得冤枉,现请官府做主,派遣午作帮忙验尸查明真相,让锦家家主死得明白。
看着隐离开,初雪轻道了句,“回吧。”
既然帮了,就帮得彻底些。
“小姐…你怎么知道那个郎中要跑?”小姐都快成神仙了,能掐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