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师兄来了怎么不喊我?」
初雪起来时得知梅时九来了,说了桃儿一句。
桃儿吐了吐舌头,「小姐,您可别冤枉奴婢,是九公子不让奴婢喊您,说让小姐多睡儿,小姐,收拾好了。」
看着铜镜中手脚麻利的桃儿,初雪无奈一笑,扭头看向云银玲,「姑姑,待会儿我同师兄出去一趟,就不在家用早膳了。」
师兄是担心她心里不舒服吧。
其实不必。
云银玲打量着初雪的衣着点了点头,「好,早去早回,明儿不是要去梅府祝寿吗?总得准备准备。」
「知道了姑姑。」
门外,良安他们一直在等着,其实不用良安说初雪也猜出个大概。
「主子…」
初雪抬手打断,「晚些再说。」师兄应该久等了。
梅时九这时候出现在这,说明今日不必早朝了,也是,毕竟折腾了一夜。
初雪看着正在和东篱喝茶的梅时九大大方方的走了过来。
「雪丫头起了,那你陪时九说说话,我先歇会儿去。」
其实不用避讳什么,但是东篱想让这小两口单独说说话。
梅时九也不客气,冲着东篱颔首行礼。
「师兄久等了,还没用膳吧,西街梧桐巷的烧饼和肉汤特味道不错,去吃点儿?」
早就饿了吧?
梅时九看她这状态,稍稍放心了些。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了。」
梅时九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一同出门,初雪说的梧桐巷也不是太远,所以没坐马车。
两人很少这般一起闲逛过,或许是昨晚睡的人多,这会儿都没起,所以今早街上人不多。
「王爷也来了,我让他先回去了,你…还好吧。」
两人漫步街上,身后桃儿和阿庆不远不近的跟着。
初雪今儿一身玫红,梅时九还是昨夜那一身锦衣,两人的背影看着十分惹眼。
「师兄放心,我好着呢,我能理解他的选择,若是昨夜真的治罪太后,一个控制不好,朝中肯定乱成一团,朝中生乱,最后遭殃的是这些无辜的百姓,当娘能牺牲我娘,如今为了大局暂时放过太后也不足为奇。」
理解归理解,心寒归心寒。
「你啊,胆子也是够大,罗桑也是,竟听着你胡闹,行宫是什么地方,你也敢乱来,万一…」
梅时九说着又忍不住无奈一笑,也就她敢想敢做,她这是以牙还牙。
「你放心,圣上并非突然发难,应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罢了,太后在朝中的势力,圣上应该都摸得差不多了,只是朝堂复杂,圣上不可能一下子将他们一一连根拔起,一个不好会动摇根基,加上太后背后还有个越家,不过你放心,太后也很难再翻身了,估计会在宫中了此残生。」圣上不会给她机会卷土重来的。
即便如此,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意难平吧。….
「师兄,你有没有想过,太后、锦家假老夫人,他们为什么这么做?真的只是单纯的为了陷害我娘?我昨夜回来躺在床上细细想着,这事的背后可能并没那么简单。」
她总觉得,这事的背后是一张巨大的网,只是太过模糊,她有些抓不住头绪。
梅时九配合着初雪的步调凝眉深思,没错,这件事的背后确实值得深思,只是一时间他也没什么头绪。
「先不想那么多,你娘也算是沉冤得雪,这件事可能也会暂时告一段落,初雪,你务必格外小心,你的身份…估计有些人已经猜到了,太后现在虽被困于宫中,但是她在宫里经营了
这么多年,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师兄是担心她会对我出手?」这个初雪早就想到了,要对她动手的恐怕不只太后。
梅时九没做声算是默认了,他自会让人盯着些,可就怕万一。
刚才东篱先生跟他说,他准备回一趟阮东了,听着话里的意思,是想带着初雪跟他一块去阮东。
这一去,恐怕没个三两年是回不来的。
不过…
三两年的时间,这里的局面也定了,她若想在大元安枕无忧,唯有让金王上位!
除此之外,大元朝堂这些年,让太子和素王争来斗去也是内耗严重,现在越王也加入了,再这么折腾下去,一旦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必将动摇社稷之根本。
可是一想到初雪要离开两三年…
「总之,小心为妙。」
初雪笑了笑,扭头看向皇宫方向,「从我决定为娘讨回公道的那天起,我便想到了…到了,先吃一口再说,还真有些饿了。」
什么事不得吃饱了再说?
「公子、小姐,吃点什么?」
小摊老汉一看梅时九和初雪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金贵人,赶紧客客气气的招呼着,桌子都擦了三四道。
像这种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可是少有光顾他们这种小摊的。
「老爹,来两碗肉汤,再来几个烧饼…」
梅时九用袖子扫了下凳子让初雪坐下,这一番做派看得初雪颇为新奇,瞧着…不是第一回啊。
初雪刚弯身落座,一旁梅时九脸色一变将人一把拉住在身后。
阿庆已经拔剑而起飞身上前。
「别怕!」
梅时九看着生前被劈成两半的桌子安抚着身后的初雪。
此刻,他们正被几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包围着。
天子脚下,公然行凶,这是有多迫不及待。
「小姐!」
桃儿看着那些人手里亮晃晃的刀剑,吓得面色惨白,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以身体挡在初雪背后,自己都在发抖。
「桃儿别怕!」
初雪也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直接。
「公子,你先带初雪小姐离开,这里交给奴才。」
阿庆说完吹了个口哨。
梅时九二话不说,拉着初雪用脚尖挑起一根板凳抬腿一扫,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