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担心文郁?”或者说担心永安城里的情况?
吕文郁临走的时候说了,若是皇上有事,他就没有消息回来,若不是皇上的事,他到了永安城就会第一时间送信回来,如今人都走了一个来月了,了无音讯,说明是皇上出事了。
“估摸着在宫里,事关皇上,他不会冒然送消息来,以免造成干什么误会。”
初雪的确是有些担心。
梅时九看着她绣架上的东西,“还有几天就大婚了,你这盖头还没绣完呢,别想了,再担心也没用,等这里婚事办完,咱们就立刻启程回永安城。”
“嗯。”
初雪知道,在这担心也是白搭。
看了一眼绣架上的盖头,她真就是象征性的去几针,其他的都是桃儿她们包办,她久不触碰这些东西,真生疏了。
“都说熟能生巧,温故而知新,好久没做绣活,针脚真是没眼看了。”
初雪自嘲了一句。
梅时九凑近看看,“嗯,还真是有些…丑。”
“师兄,我劝你善良。”
梅时九噗呲一笑,这妮子,明明是她自己说的,“再丑盖在你头上也好看。”
初雪故意板着脸,正好桃儿进来,她也不好意思装了。
“怎么行色匆匆的,啥事?”
“小姐,五夫人…五夫人生了!”
还有几天大婚,这会儿大家伙都在戍城府上。
听得这话,初雪提裙就跑,“走,走,快去看看,稳婆都在吗?”
“慢些!小心扳倒了。”
梅时九在后面追着,小心护着,五夫人这几天就要临盆,一切都准备好了,光是稳婆府里就提前请了三个,就让住在府里,以备不时之需。
“都忙活上了,稳婆已经进屋了,水也烧上了,都准备妥帖,小姐别慌,五公子在那守着呢。”
桃儿只是高兴,终于要生了,小姐最近总念叨怎么还不生,迫不及待想看看孩子,生怕赶不上。
初雪的确是机激动,一路小跑到丰子越住的院子,大家听着信都来了。
云银玲先到一步,看着匆匆赶来的初雪赶紧拉住,“可不能进去,你这孩子,在这儿等着就是,女人生产都有这一遭,等着,定是母子平安。”
初雪差点就冲进去了。
“姑姑,怎么叫的这么厉害?稳婆行吗?要不要郎中进去?”
“你这丫头,关心则乱,生孩子疼啊,能不叫吗?暂时不用郎中进去,也用不上个,会顺顺利利的,好了好了,你乖乖在这等,五公子已经够紧张了。”
初雪这才注意到正在来回踱步的丰子越。
“五哥!你别紧张啊,姑姑说都这样。”
丰子越心不在焉点着头。
“姑姑,二舅母在里面吗?”
因着锦绣快生了,锦二夫人便跟来照顾了。
“在呢,在呢,所以不用担心,里面有人陪着。”
云银玲生怕初雪进去,她还没出嫁呢,进去不合适。
可听得这一声声叫唤,还真有些让人揪心。
梅时九这个大男人都忍不住皱眉,女子生产这般痛苦吗?
然后初雪生孩子是不是也这样,他到时候恐怕比丰子越还紧张,这叫的…
“你们男的都去外院等着吧,这估计还得一会儿,我和雪丫头在外头等着。”
云银玲是怕里头还没什么事,外头等的人先受不了,五公子这来回走的越来越急,看得大家都跟着提心吊胆越发紧张。
梅时九明白云银玲的意思,拉着丰子越去了外院,看不见那一盆盆端进端出的水,他或许能稍稍安心些。
“放心,没事,马上就要当爹了。”
丰子越口干舌燥,一时间好像魂都丢了,任由梅时九拉着走,别说他,就是罗桑都紧张啊,小主子就要出生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眼看就快一个时辰了,初雪都有些失去耐心了。
“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还没生出来,生孩子怎这么久?这疼下去,人也受不了啊,姑姑…”
“好了好了,你镇定些,女人生子本就是这样,不过一个时辰,有些人,一天一夜呢,你以为容易啊,咱们女子啊,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等着,别急,里头说一切顺利,那就没事,这疼,是难免的,为母则刚,再疼,到了这时候,都受得住。”
虽然自己没生过孩子,但是云银玲却说得头头是道。
初雪似懂非懂点头,她也听过,女子生产就是过鬼门关,所以她才紧张啊。
这般焦急的等待持续了接近两个时辰,最后在一声啼哭声中结束。
这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把所有人都解救了,丰子越再顾不得,直接冲进了产房,那些什么忌讳都抛到脑后了。
“恭喜,生了个小公子!恭喜恭喜!”
可怜的孩子,爹把他给忘了,就顾着看娘亲去了,稳婆抱着孩子出来尴尬笑着祝贺。
这孩子给谁?
不过里头的夫人正是福气,头一次见着这么心疼妻子的郎君,遇上这样的男人,受些罪也值得。
初雪上前一把接过,“师兄你快看,好小啊!赏,桃儿,快赏,都赏,让人去锦家报喜。”
初雪看着手里软软的一团实在是高兴,虽然皱皱巴巴的,看不出像谁。
云银玲看着赶紧抢着抱了过去,“六丫头,孩子不是这样抱的,要像这样,学这些,以后可是要当娘的人,真好看,眉眼像五公子,这嘴唇下颚像五夫人,真俊!”
“俊?!姑姑,这哪瞧得出像谁啊?”
初雪一脸兴奋的看着,话也是实诚,惹得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
“你懂什么,这怎么看不出来来?”
“眼睛都没睁开呢!”初雪又补了一句,两人有说有笑,都是高兴。
原来她这么稀罕孩子,梅时九一旁看着,心里也高兴,但是想得更多,他想着他们的孩子会像谁,可一想到她生孩子也要这般遭罪,他就打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