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下去,一个透明泛白的灵力结界,以晚云灼和墨无疾二人为中心,骤然拔地而起,急速扩散开来,将花流朱整个人撞起来,直接飞出凌霄神殿。
晚云灼只听见花流朱遥遥传来的呕血声,不由蹙眉。
心中那一汪一直平静无波的水面,似乎是被一株水草划过,起了一丝波澜。
她看向墨无疾,语气已没有之前那般平静了:“你对他动手干什么?”
墨无疾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语气不善:“他牵你手了,看着烦。”
晚云灼抿了抿唇,深呼吸了一口气,想把情绪压回去,却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牵我手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玉衍神君。”
墨无疾听到她称呼自己为玉衍神君,眸光闪动了一下,定定看向她。
晚云灼这句略带讽刺意味的话一出,发现自己收不住了。
一直被压在平静水面底下的情绪,仿佛一只苏醒的水怪,嘶吼着向上,浮出水面。
她继续道:“就允许你有千百年的好朋友,不允许我在下界有一个能说话的人?”
墨无疾反应很快,明白晚云灼说的是花银烛。
他微微歪了歪头:“你吃醋了?”
“不吃醋。”
晚云灼飞快回答,漆黑的杏眸不再平静,隐忍已久的情绪像是被火星飞溅的稻草,火焰上窜。
“你是玉衍神君,你们都认识上千年了。”
“我们在下界,在一起不到数月,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墨无疾朝她走了一步,说话的速度放缓,语气也软下来:“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
“你不喜欢我当神君,我就不当了。”
晚云灼往后退了一步,笑了一下,眼神却冷漠,语气中满是不管不顾的讥讽之意。
“是我能想的吗?你都没有魔角了。”
“你是上界的神君,你厉害,来下界历了我这个劫,死了还能再活。”
墨无疾没说话,只静静地望着她。
放弃了压制情绪,晚云灼越想越生气。
她抬了抬下巴,两颊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
“墨无疾,不,玉衍神君。”
“我的云纹不仅为你亮了,还裂了一半,你是不是很开心?很得意?”
“我没……”墨无疾听着,黑色的瞳仁中泛着稀碎金光,毫不遮掩地露出心疼的神色。
他上前抓住晚云灼的手腕,想抱她。
拼体力,晚云灼自然拼不过他。
她灵力一荡,毫不留情地将墨无疾撞开。
紧接着,她转身,抬手,打出一道灵力,想击碎墨无疾化出的结界。
墨无疾见她要走,抬手击碎她的灵力,拦在她面前。
“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能消气。”
“但是,你不能走。”
前一句语气还很软,而后一句则加上一丝强势的意味。
晚云灼听不进去。
她冷笑:“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我要回我自己的地方去。”
“你再拦我,我就真的对你动手了。”
墨无疾下颚线绷紧。
她怎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离开他。
他长袖一挥,加固自己设下的结界,无视晚云灼磅礴激荡的灵力,直接将人打横抱起,瞬移到帝君神座上,将人摁在上面。
他小心地收了自己所有的神力,以免伤到她,同时又侵略性极强地俯下身,霸道地含住她柔软的嘴唇。
晚云灼没有收回灵力。
带着怒意的灵力打到墨无疾身上,他吃痛,整个人低低闷哼一声,离开她的嘴唇。
但仍旧紧紧箍着她,黑底泛金的瞳仁中,占有欲节节攀升,狂乱的风暴渐起。
是她无比熟悉的神色。
晚云灼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收回灵力,双手抵住他起伏的胸膛,蹙眉质问:“你疯了?为什么不躲?”
“躲哪儿去?”
墨无疾勾了一下嘴角,强势的语气中裹挟着浓烈的爱意。
“本座就想赖在你身边,被你打死也行。”
他一边说,一边含住她的嘴唇,吮吸,追逐她不断躲避的舌尖。
晚云灼见他一副死生无所谓的赖皮模样,不敢再用灵力伤他,但又推不开他,于是狠狠咬他的嘴唇。
腥甜微涩的鲜血,混合着灼热的呼吸声,渗入两人唇舌之间。
墨无疾像没事人一样,死死不松口,任由她啃咬。
甚至于,还被自己的鲜血激发了魔族的侵略性,就像在下界许多次那样,伸手撕扯她的衣裳。
晚云灼被他这么一闹,满心怒火突然稍稍降了一点,恢复一丝清明。
她不再咬他,试图阻止他,愠声道:“你干什么,这是帝君的神座!”
“知道啊,那又怎么样?”
墨无疾慢条斯理地一笑,语气散漫,手中的动作却不停。
占有欲节节攀升,让原本还有一些风度的墨无疾,褪尽了神君皮囊,只余下满心欲/念。
他钳住晚云灼的下巴,盯着她:“生完气了吗?”
“没有!”
晚云灼不知墨无疾想做什么,察觉到一丝危险意味,于是警惕地瞪他。
她眉头蹙起,湿润的杏眸里荡漾着不小的怒火,脸色潮红,樱色的唇瓣上泛着水色;呼吸很快,胸口起伏。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方才激烈的亲吻。
墨无疾舔了舔牙齿,眸子眯了一下。
她生气的时候,怎么也这么漂亮诱人。
让魔很想一口吃掉。
“行,那换个方式安慰你。”
墨无疾不再执着于撕掉她的衣裳,而是懒洋洋地直起身子。
两人的距离拉开,恢复到一个安全距离。
可晚云灼却从他不怀好意的眼神中,察觉到山雨欲来之前的宁静。
她揪住神座上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