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花银烛。
白鹭听到回答,眼角一抽,吃了一惊,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会?”
晚云灼不是一直和玉衍在一起么?
他挥了挥袖:“你去看看浊气倒灌的原因,是不是浊域塔楼那边出什么问题了。本神君亲自来审。”
那神兵嗫喏了一下,小声道:“神君,我审的时候,帝君也在……”
白鹭被一摊子事搞得晕头转向,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见阳晟帝君的声音。
“还愣着做甚么?立刻去拿人。”
浊气四处飘荡的幽牢走道尽头,阳晟帝君倏然出现。
他踩在浊气凝成的黑水之中,缓步走来。
两边的长明烛火时明时灭,烛光昏暗,看不清他的神色。
白鹭满脑子浆糊,一时被阳晟帝君的威压给镇住,下意识躬身领命:“是。”
然而,就在他刚要转身的一刹那,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利器破空而来的呼啸声。
白鹭一个激灵,汗毛倒竖,双腿一软。
上界一派祥和,久无战事,他已许久未与人动手了。
这时再要躲,只怕是来不及了。
万幸的是,来人的目标并不是他。
一杆通体玄黑鎏金的长/枪,裹挟着磅礴的灵气和极盛的杀意,化作一道虚影,气势凌厉地刺向阳晟帝君。
阳晟帝君先是面露诧异,而后露出讥讽之色。
他袖袍一挥,便轻易化解了破军枪的攻势。
“晚云灼,你先诛流光真君,又妄图对吾动手,到底有何图谋?”
晚云灼伸手,紧紧握住折返回来的破军枪,就地挥了个大圆圈。
潮水一般的灵力以她为中心,势如破竹地荡开来。
只听一声巨大的震荡,附近的几座牢房轰然坍塌。
白鹭机敏了许多,提心吊胆地立刻后撤,并心惊于晚云灼这一击。
下界的人,攻击力怎会如此强大?
阳晟帝君后撤半步,变了脸色。
他皱眉:“你为何身怀玉衍的神力?”
神君之间,是没有办法互相输送神力的。
除非……
晚云灼没有多余的心思跟他闲聊,不断地指挥着破军枪接二连三地向阳晟帝君发起攻击。
阳晟帝君神色微凝,明显比方才认真了许多。
他一边应对晚云灼的攻势,一边思索:“吾懂了,你体内的神格,是玉衍的。”
两人所经之处,宛若飓风过境,牢房一间接一间地坍塌。
里面关押的罪神、妖兽纷纷四处逃窜。
一旁的白鹭本就茫然,不知道该帮谁,眼下看见有活来了,当机立断,自己给自己派了个任务,一脸严肃地招呼其他神兵们去抓逃犯了。
阳晟帝君根本不在乎。
他投向晚云灼的眼神,宛若看蝼蚁一般,残忍又漠然。
“你以为体内有玉衍的神格,承了他的神力,就能对付吾了么?”
“可笑至极。”
他转守为攻,终于开始认真应对。
雪色广袖铺开,随风舞动。
天地间的灵气似有所感,化作无数条纯白的巨龙,宛若白色冰雕一般,凝结在他身后。
无瞳的洁白眼球转动,齐齐盯着晚云灼,似乎是在进行无声的诘问。
晚云灼不慌不忙,捏诀结印。
破军枪倏然飞起,悬停在她头顶。
周边的灵气灌入破军枪中。
对比起庞大的巨龙,破军枪显得是那么的小,宛若雪山跟前的一根脆弱的黑色树枝。
阳晟帝君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他一挥袖,巨龙们长啸,蜿蜒着撞向晚云灼。
晚云灼脚尖一点,整个人凌空而起,轻盈地踩在破军枪上。
在巨龙们弯身下攻的同时,晚云灼操纵着破军枪,宛若流星一般,轻松地穿梭在巨龙之间的宽大缝隙中。
阳晟帝君一愣,旋即笑得放肆:“吾当你有多能耐,原来是逃跑的功夫了得。你能逃多久?”
晚云灼不理会阳晟帝君的言语攻击,只是不断地躲避巨龙攻击。
直到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微弱的灵气波动,阳晟帝君皱起眉头,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晚云灼是在拖延时间!
阳晟帝君停止攻击,警惕地望向不远处的浊域九层塔楼。
只见一道裂痕,犹如闪电一般,从塔楼的楼顶直直劈向最底层。
轰隆——
塔楼断裂成两半!
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从塔里缓缓飞出。
引浊气用的旗帜,有条不紊地围绕在他身边,摆成一个阵法。
天地间的浊气,化作倒流的黑色瀑布,朝他瓢泼浇灌而去。
而暴戾的浊气接触到他后,便化作柔顺的藤蔓,或者攀附在他玄色金纹衣袍上,或者乖顺地被他吸入体内。
阳晟帝君瞪大眼,喃喃道:“这……这是……”
那被浊气裹挟的高大身影,一个眨眼间,瞬移过来。
阳晟帝君帝君下意识后撤一段距离,再次抬头时,终于看见那人的模样。
外貌还是玉衍神君的样子。
可是……
头上长出两根粗壮的魔角,玄色泛金的瞳孔里尽是暴戾的杀意。
两片袖袍被浊气吹得猎猎作响,
“魔……魔神……”
阳晟帝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上界的神君,修行也是用灵气的。
传说中,若是神君意志力足够坚定,也可用浊气修行,修为魔神。
墨无疾虽然神力尽失,但居然走了偏门,汲取无数浊气,就地成为魔神。
一阵短暂的震惊过后,阳晟帝君失笑:“你就这么莽撞地成为魔神,还无法灵活控制浊气,只怕不等吾出手,你就被反噬了。”
但下一秒后,他的笑容就凝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