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闵司行推车下门,目光又扫向她,见她在发呆,声音缓和了些:“等我一会儿。”
许知醒抬起头看着他,
“要等多久。”
“很快。”他说。
闵司行撑着雨伞下了车,进了私人餐厅
餐厅不对外开放,甚至这条路上都有监控,基本不会有什么狗仔出现。
闵司行到场时几个人正在喝酒交谈,桌面上放着一副牌,黑色砝码,沙发上随意扔着一片钞票,蛋糕无人问津。旁边坐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孩,还都是娱乐圈内熟悉的面孔,各个在微博上营造小百花人设,私底下在这种场合也游刃有余一派奢靡混乱之景让他厌恶到了极致,却仍旧面不改色的。
他把礼物放在旁边,也没吭声,朝着谢鸣玉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鸣玉哪有那么容易放他。
“哎不是,平常不来就得了,这我生日啊。”
说完又笑着说:“等着你帮我打牌赢钱呢。
闵司行盯着桌面捏着牌的那几个人,坐下:“有女孩你也有脸打。
谢鸣玉笑:“那有什么不敢的,她们赢我也没少赢。
几乎闵司行进来没多久,周渔就坐在他旁边沙发的位置了。
“我来我来,怎么不等我啊。
朋友之间打牌也简单,玩的也都是小钱,就算是谢鸣玉的局不敢不来,也都敢压着他赢他钱,不然玩不起来。玩了一局闵司行就想走了
谢鸣玉忽然说起了他最近准备开拍的电影。
“哥,你最近那个电影,不是说拉投资吗,怎么不找我啊。
谢鸣玉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闵司行扫了他一眼,下意识从桌面抽出一根不知道谁放的崭新的烟。
他只抽这一款,黄鹤楼1916,许是知道他的喜好,每次攒局都会有人买这盒烟放着,不管他抽还是不抽。流畅点烟,指骨中夹着,烟雾从唇齿中溢出来。
"亏。"
“亏你还要演。”
闵司行笑了声:“怕你亏,角色不错,不一定能被观众接受。
谢鸣玉哦了一声,又说:“亏也没事啊....."
“你合约是不是快到期了?准备跟公司续签吗?”
闵司行思忖了秒,“不一定。
谢鸣玉对演戏没什么兴趣,听到闵司行这话,眼眸倒是闪了一下。
不是有更好的橄榄枝,他不可能走
“你什么时候休假?一起回京北玩玩。”
“京北吗?什么时候去也叫上我。”旁边女孩很知趣,不打扰也会在合理的时间接话。
“再说吧,最近挺忙的。”闵司行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又抽出了一根烟,偏过头,抽了一口之后,手指弹了下烟身,指尖的烟一缕缕汇到一起。浑身散漫地倚靠着沙发,手里捏着那几张牌,几乎每次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包间灯打得暗,光线落在男人的轮廓上,冷硬的五官被烟雾隔着,多了许多成熟跟性感。
周渔觉得这个时候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斯文败类的少爷身份,跟他大火的那场电影一般,他才是局的主场跟中心。
不爱说话,不爱社交,谁的面子都懒得给。
盯着他看了好几眼,才微红着脸转移开,想着那群污言秽语在评论区叫他的粉丝,她也是其中一员。“行哥,到你出牌,我都快没了。”周渔保持着往常的距离,笑着说。
谢鸣玉看他兴致缺缺的模样,扫过那盒烟,几乎每次都一盒起步。
他这两年烟瘾大得要命,从上个月起抽的更凶了。
又把视线放在旁边的周渔身上,几乎每次闵司行来的局她都安静坐一边,默默给买烟给挡酒,连个联系方式也想过加。谢鸣玉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就算家里开影视公司的大小姐又怎样,也不是不能玩。
她估计也挺乐意。
更何况,避着去打拳不如发泄在床上。
闵司行觉得没意思,撂下牌:“不玩了,算我的,下次吧。"
谢鸣玉跟着起身:
“你有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不是下雨了吗,干脆别走了。”
“给你送个人怎么样。
谢鸣玉笑嘻嘻地说:“二楼,会蒙眼,看不见是谁。”
闵司行笑了笑,把手里牌扔他身上。
“床上有人了,塞不下。
“加张床呗。”
闵司行看上去真没兴趣,站起身:“还没腻。”
谢鸣玉挑了挑眉:“人在车上?啧,哥你这就不太好了,让人女孩在车上等你,自己在这儿跟别的女孩调情。闵司行瞥了他眼没吭声,谢鸣玉就笑嘻嘻的。
“开个玩笑,反正你也要回,送周渔回去呗。”
谢鸣玉又佯装好意,视线扫过周渔穿着的那套抹胸黑色长裙,询问周渔:“小鱼,雨挺大的,要不明早送你回去也行。”周渔站起身,视线完全在闵司行身上:“我坐行哥的车一”
她留这儿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闵司行正想说“车上坐不下”,又想到了白天许知醒坐在咖啡馆的景象,话语被咽下去。
周渔快步跟了上去。
上车的那段距离没打伞,踩着石头堆积的地板,雨水滴滴答答,夜色潮湿又冷。
闵司行没顾身后的人,大步流星走过去拉开后排的车门,侧身坐进去。
许知醒已经歪着脑袋抵着车窗犯困了。
车内的空调暖气瞬间流失,被蹿进来的冷意冻得颤了一下,她惺忪睁开眼说:“结束了吗?你以前一一话没说完,像是被冰水从头顶灌了下来,许知醒眼睁睁看着闵司行前面的车门也被打开,副驾驶进来了一个穿着漂闵司行“嗯”了一声,眼睛扎扎实实看着许知醒,手指伸过去撩拨开长发,指背在人的脸颊碰了一下。滚烫,泛着红像苹果。
每次寒冷的季节,许知醒睡觉都会像小孩儿一样,或许是皮薄,脸颊总是红的。
“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