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别担心,没什么事儿,都挺顺利的。”
玉桃县的治安其实真的很不错,县令管理得当,再加上世道太平,风调雨顺,百姓吃饱了,都挺平和。
是个好时代,就是她开局太差,活得太辛苦了。
哎,好想躺平啊。
温小云在牛车上迷迷糊糊地想。
她是一路睡回去的,等到柴爷爷把她推醒,没想到天都黑了,迷迷糊糊地揉眼睛,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温小海蹦蹦跳跳地跑出来迎接,“姐,秀嫂子给我煮了饭菜,你吃了吗?要不要吃点?”
有几个妇人真的勤快又能干,恨不得把温小云当小姐供起来,还特别愿意加班,要不是温小云不好意思当周扒皮,把她们赶回去,她们能一天到晚地在这做事。
无论盛世乱世,女人活着不容易,赚钱也不容易,一点点机会,就会拼命牢牢地抓住。
温小云心里感慨之余,也仿佛多了些力气。
“小掌柜,您回来啦?”秀嫂子笑眯眯地,手在围裙上擦拭,“我刚准备走。”
温小云看她这么晚居然还在,不由很是无奈。
“秀嫂子,你放心,谁都不能赶走你,以后这事儿啊,你不用帮我们弄,这不是你应该干的,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她又看向温小海,“你是懒筋又犯了是吧?自己的事儿自己不做,欠打啊?”
秀嫂子见自己帮忙帮出了错儿,很是不安,想拦又不敢,急得一双眼都红了。
温小海一溜烟地缩到秀嫂子的背后,大喊:“秀嫂子做饭好吃,姐,我不是故意不做的,我的手被烫了一下,就这一顿。”
秀嫂子张开手护住温小海,一脸讨好,“小掌柜,是我自己主动帮忙的,您别怪小海,他还小呢,手烫破了皮,万一出脓就不好了。”
温小云叹了口气,让温小海把牛车上小飞塞的食盒拿下来,又去拽住秀嫂子。
“你别走,饭都做好了,就一起吃。”
秀嫂子连连拒绝,“不不不,小掌柜,我回去吃,我家里有……”
温小云跟她接触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能看出来,她是被生活压怕了,这个机会于她而言,就是能活命的机会,她很怕失去。
见她挣扎,温小云只能板着脸,故作威严,“听我的,不然不要你来干活儿了。”
秀嫂子立刻就老实了,她最怕这句话。
温小海特别高兴,还积极的帮秀嫂子盛饭。
柴爷爷也在一边安慰着秀嫂子,“小丫头就是嘴硬,你别怕。”
温小云看了下他的手,确实烫伤了,毕竟还太小,都没灶台高,做饭这事儿,的确是为难他。
她看桌上摆了两个菜,一个豆腐蛋汤,一条清蒸鱼,看样子都还不错。
“秀嫂子,你手艺不错啊。”温小云尝了两口,点点头。
温小海一脸得意,“姐,秀嫂子的手艺比你就差那么一点点,这两天多亏她了,不然我要饿死。”
温小云瞪了他一眼,还说就这一顿?怕是自己不在的时候,都是秀嫂子给他做饭,这个小混账。
“你这个月的零用没了。”
温小海扒饭的手顿时停下,眼泪汪汪,“姐,为什么呀?我没干坏事,我今天乖乖的,瓮也摆好了。”
“你让秀嫂子煮饭给你吃,你是不是要给酬劳?你还想让人家秀嫂子白给你做事啊?”
“啊?我,我……”
秀嫂子正小口小口地吃饭,闻言顿时急了,面色通红,“小掌柜,我不要酬劳,我就是帮帮忙,反正我就一个人,也没别的事儿干,我不要钱……”
温小云拍拍她的手,安抚道:“我知道,但我不能白用你的人,这是你应该得的。”
她不是奴隶主,秀嫂子只是她的员工,不是她的奴隶,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得划清楚。
温小海噘着嘴,但还是勉强同意了这件事,拿出了自己零用,并且老老实实地跟秀嫂子道谢。
秀嫂子捧着手里的铜板,面上特别惶恐。
温小云见她这模样,不由生出了些怜惜,秀嫂子命很苦,这么一点点善意,就让她惶恐成这样。
第二天一早,温小云才推开门,正准备刷牙呢,就看到秀嫂子已经忙活开了,正卖力地搅拌黄泥。
这黄泥是温小云提前掺好料的,打算让温小海搅拌。
昨儿太晚,怕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就给留下来了。
哪承想,这女人胆子小成这样,不做点事报答,就跟浑身不舒服一样。
“秀嫂子,别忙活了,让温小海干。”
温小海闻言,气呼呼地鼓着脸,看着自己的姐姐,想起自己没了的零用,能买好多糖葫芦呢,这是自己的亲姐吗?怎么这样啊?
秀嫂子腼腆地笑了,“不碍事的,这活儿也不花多少力气。”
吃完早饭后,慢慢地,妇人们陆陆续续地来了,院子里一时间热闹起来。
温小云已经很久没搓泥了,但现在就等着县里来消息,还有那个店铺,得请舅舅来做些木工架子桌椅,好尽快开张。
她在院子里做了会儿,渐渐发觉,这些女人都在隐隐约约地孤立秀嫂子,偶尔言语上也会刺激,说她不该来这做事。
每每这时候,秀嫂子就把头埋得低低的,一言不发地做事。
看看时间,想着舅舅这会儿在家,温小云便提起篮子,装了些从县里带回来的糕饼,便出发去苦栗村。
至于这些妇人,每天干活儿都有数的,数量不够得补,倒不用人盯着。
半路又碰到了大宝,温小云十分无奈,“你以后再乱跑,我就不理你了,知道吗?”
也不知道大宝听没听懂,反正又是点头又是笑的,啊啊叫了半天。
温小云笑着给他递了块糕饼,剩下的路倒也不无聊也不害怕了。
七月里的小路全是刺,温小云便打算从苦栗村去小刘村,免得路上看到蛇虫鼠蚁,吓死人。
到了苦栗树下,没想到这么热的天儿,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