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醒了会吃。”
她已经刻意压制过,但声音还是带了些哽咽。
梁序之幽深的眼眸中有她的倒影。
她眼眶很红,嘴唇紧抿着,很委屈的样子。
听到梁序之似是叹了声气,顿了几秒,平声说:“我在问你卢家的事,你要提当时跟我谈过的条件和交易。如果单纯考虑那些,你要知道,其实有很多都已经超出我们的交易之外了。”
钟晚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语气说话,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对他们关系的态度和定义,虽然,他也没说太明白,所以她还是不懂他的意思。
她不知是哪来的胆子,像是赌气一般,闭着眼把脸也别开,眼泪也掉下来,“那以后就不要那些超出的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越说越委屈,尤其代入那种情.色交易的身份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继续道:“以后您有需要的时候找我就行,要是觉得没意思腻了,就换一个,或者多找几个。”
钟晚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随后,梁序之抽走了揽在她肩侧的手,把她放回去,站起身。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钟晚又听到他接电话的声音,跟刚才同她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带着凌厉的讥讽,没有分毫温度。
“他们也就这点本事。”
“让梁家逸先看着。”
“嗯,知道,我现在过去。”
“半小时内到。”
梁序之挂断电话,没再跟她说任何,只听到她渐远的脚步声。
最后,房间大门被打开又关上,他离开了。
钟晚睁开眼躺回原位,望着天花板出了好久的神。
她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心情反而更加沉重。
**
二月,按理说港岛应该快要进入春天了,但最近的气温反而降了下来。
自那天之后,钟晚有一周多都没有再见过梁序之,林叔也没有联系过她。
如果说上次她以为这段关系要提前终止是她想多了,那这次肯定不是。
她最近没进组拍戏,每天的生活就是看书看电影休息,加上那晚她体力透支又着凉,为了避免感冒喝了几天中药。
清闲的时候,人就容易把说过的话和发生过的事反复翻出来想。
钟晚也多次意识到她最后跟梁序之说的那句话显得太不识抬举太过分。
她又何尝不知他说的“超出交易之外”的东西是什么。
钟晚原本就高估了自己的接受能力,如果没有那些,她可能早就崩溃或者先放弃。
她也不否认,他们之间有过很多温存的、值得留恋的时刻。
这段时间,钟晚也还没去约见卢文卓。主要是她摸不准这事会不会进一步惹怒梁序之,导致什么更严重的后果。
但不论如何,她离想要的答案都只有这一步之遥,她还不能离开港岛。
又等了几天,连阿白都没有找她时,钟晚给林叔发了信息。
这次问得更直白,不是借口还东西还试探。
信息是下午发过去的,晚上才收到回复。
都有点不符合林叔以往“有求必应”的人设。
林叔直接打电话过来。
“钟小姐您别担心。您怎么会这么想,是因为上次跟梁先生吵架了吗?”
钟晚不知道那能不能叫吵架,说:“算是吧。我可能,也说了点气话,所以…”
林叔声音也很疲倦的样子,笑了下:“这不是很正常吗,年轻男女在一块,哪有不吵架的,钟小姐您脾气都够好的了。”
“……”
钟晚是真没想到林叔还能替她说句话。
林叔叹声道:“这段时间实在太忙,梁家和集团都有一堆棘手的事需要梁先生处理,我也跟着跑。不过上次那件事啊,我也真要说您一句,可能我们年纪大的人就喜欢多嘴。”
钟晚:“…林叔你说,没事。”
林叔:“那天下午梁先生正在跟集团董事开一个紧急的会,听到秦助理来汇报,说您去跟Wub科技的赵总还有金达资本的卢总参加酒局。那个赵总吧,私生活很不检点,有病史,他又是刚从内地过来的,跟梁先生不认识,对港岛的情况也不熟。”
“女孩子一个人在港岛,凡事还是多小心。当时我给您打电话都被您挂了,后来还关机,您喝不了酒,万一出个什么事,我们也联系不上您…这谁都说不准的。”
也许是林叔这一段的语气太像是长辈说教,而且有点道理,钟晚一时间竟然也被他说愧疚了。
钟晚抿了抿唇:“…对不起林叔,我那时候也是着急。”
林叔:“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就是唠叨几句。反正梁先生当时挺着急的,会议也提前结束了,他不放心,扔下一堆事亲自过去。”
于是钟晚听得更内疚了,顿了好半晌,轻声问:“梁先生现在…还在忙吗。”
林叔:“对,两天都没怎么合眼了。”
他笑说:“您安心吧,也别想吵架的事了,俗话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梁先生也就是看着性子冷,但不会太计较这些小事的。欸,我这边又有事…”
钟晚:“好的好的,林叔你去忙吧。对了…你们还是多注意休息。”
这通电话挂断,钟晚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把手机一丢,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
‘床头吵架床尾和’那是说夫妻的,她和梁序之什么关系,就算有超出交易的部分,那也八竿子都打不着呢。
她偏头,又看到上次被她收进储物盒里的,他落在这的金属打火机。
钟晚没想到那天梁序之去找她会是出于关心,而不是掌控。
她甚至都忘了,上一次得到这样的关心是在什么时候。
.
另一边,梁家别墅。
梁昱丰和梁泽毅回港岛,平安夜闹了好一通,赖在这不肯出国,去梁老爷子面前痛骂梁序之不顾兄弟情谊,想让他们死在东南亚。
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