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就决意把他们消灭干净。况且陆承也知道,曹道梁需要这个战功来挽回他无令外出的过错。
既然曹道梁有此胆量,二人一拍即合。
陆承说:“你这些是精兵,人数上虽然不占优势,但是足以以一当百。”
“这些马匪居于高地,从地形来说易守难攻,人数上又优于我们,不可强攻。”陆承捏着马缰,冷静地说。
曹道梁看向他,问:“九哥有什么好主意?”
陆承的双眸好似利剑,面上无丝毫表情。他屈指敲了敲下背后的枪,一时没有说话。
在陆承费心营救纪明意的时候,纪明意已经被关在了黑暗屋子里整整一个日夜,中途有人送来过几次饭和水。
纪明意不怕他们在饭食里做手脚,却每次都先发一通大小姐脾气,然后才肯吃。来送饭的是一位小丫头,不过七八岁大,纪明意想以此为突破口向她套话。谁知这小丫头仿佛是个哑巴,什么话也也不会说,只会睁着一双大眼珠子盯着她瞧。
到了又一次用晚膳时,纪明意彻底恼了。
送过来的膳食,她一口没动,且故意将瓷碗砸到地上摔个稀巴烂,凶巴巴地说:“让你们大当家或者二当家来见我。想要拿三十万两,这么点儿诚意都没有,就拿这些东西来招待我?跟我一起被带上山的人在哪儿,我要见他们!”
小丫头瞅了瞅她,收拾完瓷碗的碎片,扭头走了。
在小丫头没注意到的地方,纪明意偷偷用鞋子藏了半个巴掌大小的碎瓷片在她的襦裙底下。等丫头走后,纪明意忙弯身将其捡起来。
她身上所有的首饰都被马匪们收走了,不知道九郎什么时候来,但她不能真当个人质,乖乖地引颈待戮。
她刚藏好瓷片,不过半刻钟功夫。马匪的大当家王雷就来了。
王雷睨她眼,似笑非笑:“听说你不肯好好吃东西?怎么,想要老子来喂你?”
“我吃不下,菜叶子上还有泥巴。”纪明意仰着脖子,挑剔地说,“这些东西若是放在我的府上,连拿来喂猪都不配。”
“呵。”王雷连连冷笑,“还真是富贵窝里养出来的人儿。”
他一边以轻挑凶狠的目光在纪明意身上流连一遭,一边又忍不住在想——这么个水做的女人,被养得如此精细,莫非她家里人真愿意拿三十万两来赎?
起先来劫纪明意的时候,王雷是抱着一半打秋风,一半劫色的想法。他的确是早先就得了消息,故意守在那段路上,等着纪明意的马车经过。
他们兄弟俩已从纪明意的行李中得了几百两银子,再把她身上的那些首饰拿出去当掉,加起来的收获约莫能有个一两千两。这一票已经顶上他们平常一个月的利益,更别说还能劫个美人儿走,一举两得。
但是一两千两银子在三十万两面前却是杯水车薪,端看她如此轻易就说出三十万两,王雷认为还能从她身上捞到更多。
只不知这值三十万两银子的美人儿,操干起来又会是什么滋味儿?
纪明意见他在走神,拍了拍桌子说:“我要吃没有泥巴的菜还有不带毛的猪肉。”
王雷不怀好意地笑:“你以为你是来老子这里当主母的?想把老子当听话的驴使,你先得当成驴被老子使。”
他有意说得野蛮粗暴,想要看这小娘子红起脸或者掉几颗泪的模样,谁想纪明意只是咬紧唇,她捏了捏拳头说:“那就让我的丫鬟和小厮来伺候我。我几时过过没有人伺候的日子?”
王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既然如此,老子马上把他两个抓来。”
柳昀和荣安被一起提溜到了纪明意身边,纪明意见到他们两人还全须全尾地,没有受任何折辱,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却见下一秒,二当家冯新同另外个粗莽的肌肉汉子走进来,他二人竟要当着纪明意的面,将荣安给抓走。
纪明意顿时握紧了荣安的手,喝道:“你们做什么?”
“做什么?”王雷大笑道,“小娘皮,老子答应过在收到赎金前,不让你受丝毫委屈,老子说话算话。老子不动你,把你的小丫头抓去玩玩,这不算毁约吧?”
荣安吓得又哭又抖,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柳昀也脸色惨白地咬着牙关。
纪明意双眼血红,依旧强撑着说:“不管是我们三人中谁受伤,你们都一分钱拿不到。”
王雷见她这副模样,不由笑了:“你自个都是尊泥菩萨,还想着渡人?老子告诉你,老子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以后,三十万两没见到,老子把你们两个小娘们一起办了。”
说着,他一挥手,示意冯新直接将人带走。荣安于狭窄屋内拼命地逃窜,一个劲叫道:“夫人,夫人——”
在这哭喊声中,许许多多的旧时噩梦交杂在了一起。
纪明意捏紧拳头,藏在心底深处的惶恐与暴戾疾速蔓延。
荣安哭喊着挣扎说:“夫人,救救奴婢!你们别碰我——”
冯新和那肌肉汉子放肆邪笑,像老猫逗弄老鼠般,将荣安玩于掌心。
纪明意深吸口气,这一刻,她无暇再从长计议,突然掏出之前藏好的碎瓷片,用劲扎在了抓住荣安的冯新的颈动脉里。
冯新瞪大了眼,他捂住往外汩汩冒血的脖子,就势松开手劲,扶住墙边以支撑站立。
荣安左边的那名匪徒也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妇人,不由讶住。
他们几个谁都没想到纪明意会突然动手,她看上去妩媚娇柔,用作给男人泻火还差不多,竟然敢杀人?
王雷本在看戏,见此脸色沉凝,他啐一口:“臭娘们!”
“来几个人,赶紧把老二抬走去治伤。”王雷先看了眼兄弟的伤势,沉声吩咐一句。
立即有守在屋外的人走进来,临走前,他们凶狠地瞪了眼纪明意和荣安,方才扶住冯新撤出屋子。
纪明意一手搂住荣安,一手抱着柳昀,她恶狠狠地盯着王雷和剩下的那名马匪,发出警告:“不许再随便动我的丫头。”
王雷颇有兴致地看着纪明意,他冷笑说:“老子本来预备收了赎金就放你走。但你这样带劲,还敢伤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