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刀地切掉了老八的所有手指。
房间里,纪明意坐在一张桌子前。王雷目不交睫地盯着她,纪明意轻声问:“我家里人有回信么?”
“没有。”夜深人静,美人在侧,王雷只觉得自个儿的嗓子干到直冒烟,他说,“美人儿,你确定他们会拿三十万两换你?”
“当然。我跟郎君是新婚,郎君待我最好,不会忍心让我吃苦的。”纪明意信誓旦旦地说。
王雷一声轻笑:“你郎君现如今又不在府上,你岂知你那继子会愿意赎你?”
纪明意见他对自家的情况好似如数家珍,更觉有鬼,便顺势仰起脸,摆出一副笨蛋小白花的姿态,流着泪道:“那……那……请问大当家,他如果真不来,我该如何。”
王雷咽着口水,他这两日见惯了纪明意趾高气昂的样子,还真没见过她如此姿态,虽说她下午也在他的淫威之下哭过,但那是痛苦地、绝望地哭,和现在的委屈低泣,截然不同。
王雷占山为王,手底下统领着百来个人,骨子里野蛮霸道的那份劣根性极重,自然也拥有着男人的通病——很愿意怜香惜玉。
他见纪明意一张脸绯红,眼角还沁着晶莹的泪珠,不由软了声音,开始一番浑说:“要不你就安安心心在这里跟着老子,老子保证把你捧作掌上明珠。”
纪明意继续哭着,她扭着手指,垂泪嗔道:“我不要。你这样喜欢抢人,今日能抢了我,来日就能抢别的漂亮太太。刚才你兄弟老八还说,等你腻了,你会把我赏给他们……尝鲜。”
王雷狠狠一拍大腿,怒道:“日他仙人板板!老子发誓不会!”
“而且官家太太是那么容易抢的?要不是——”
纪明意抽泣地问:“要不是什么?”
王雷忽生出几分狐疑,他不继续说,笑着道:“你给老子香一口,老子就告诉你。”
纪明意见他说到紧要关头不再说,便明白这个土匪头子也不是完全蠢笨的人物,只怕计划要泡汤。
她心中叹气,作势嘟起唇,还想再做最后一步努力:“我和你好好说着话,你为何要轻薄我。”
然而,王雷的色心此刻完全被引起,已顾不得在哄她,甚至顾不得那真有可能到手的三十万两银子,只想先和美人儿好好温存一阵再说后事。
他要上去抱住纪明意,却被纪明意一个旋身避开。王雷眼中暴戾陡生,下一秒,纪明意含羞带怯地开了口:“你——你先开开门,瞧瞧那位老八是不是真走了。”
王雷一想,自家那粗鲁不堪的兄弟还真能做出听墙角的事情,他只好舔着唇,耐着性子将门打开瞅了瞅。
外头没有人影,倒是一阵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儿夹杂在风里。王雷奇怪地嗅嗅,他拧眉,一时警惕心起,打算出去查探。
纪明意羞羞答答的声音,此刻缓缓地从他身后传来:“大当家的,怎么样?”
王雷于是缩回了堪堪迈出去的一只脚,甚么血腥味儿,多半是错觉,眼下美人当前,再不享用,实在是辜负了老天的美意!
他转身安抚纪明意:“老八走了!”
“美人儿,这下咱们可以好好地办正事儿!”王雷歪着嘴,□□道。
他正准备再次关上门,一股强风登时涌进来,他被人以蛮力直接掼到了墙上。陆承下手又快又准又狠,一刀先刺进王雷的左肺部,然后迅速拔出匕首,横在王雷的脖子前。
纪明意见陆承一击偷袭成功,不由赶紧擦掉脸上做作的眼泪。她将头探出屋外左右看看,反复确认了是否无人发现他们,然后她迅速关上门。
王雷的肺部不停往外冒血,他也还算个硬汉子,受了一刀,双手仍旧试图与陆承较量。
陆承以身压制住他,同时手上使劲,匕首划破了他脖颈的血管。
纪明意说:“九郎,先不慌废了他。这贼子警惕心重,我没能问出来。”
陆承刚才在屋外已将两人的对话全部偷听到了,他眯着眼说:“好,交给我,阿意你转过身去,别看。”
纪明意大概猜到他会做什么,听话地扭过了身子。
陆承贴在王雷的耳畔,低声问道:“你是受谁的指使,掳走阿意?”
王雷被他冰凉的匕首贴在脖颈处,身上早已吓得冷汗淋淋,偏偏还嘴硬道:“想套老子的话?老子就算死也要拉这个小娘皮垫背!”
陆承冷不丁发出一声令人胆寒的笑,他森然道:“是么?让我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阿意手腕上的伤,是你捏出来的吧?”陆承的眉眼被匕首反射出的寒光映得冷然而血腥,他冰冷问,“你用哪只手碰的她?”
“右手是不是?”陆承用匕首的末梢轻轻拍了拍王雷的脸,他语气轻柔,却无端透着股阴恻恻的森寒。
下一秒,陆承狠狠挥起匕首,直接一刀将王雷的整个右手手掌从手腕处切去。王雷痛得大声呼救,陆承早有准备,在砍掉他的手的同时,执起他的左腕,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于是王雷的痛呼没有发出声来,反倒在自个的另一只手腕上留下了一派惊心动魄的带血牙印。
陆承的眼里毫无温度,他轻笑着问:“现在,愿意说了么?”
王雷脸色惨白,声音颤抖:“说……我说,好汉……求,求你给我个痛快。”
“你是受谁的指使,掳走阿意?”陆承好脾气地重复问了一遍。
王雷说:“是山西、山西商会那边,传出的消息。”
王雷的手腕上头鲜血直往下滴,他忍痛,喘息着答道:“具体是谁,我,我真的不知。只是有人、将她的行进路线透露了出来、说她……她是头肥羊,不仅长得带劲,还家财万贯,且不受夫家待见、掳走她,不会、不会有后顾之忧……”
“好汉,我、我只知道这些,全都告诉你了……”王雷神情痛苦,连连求饶道,“求、求您给个痛快。”
陆承又面不改色地刺了他大腿一刀,眯着眼问:“没有一句假话?”
王雷痛颤着说:“没、没有!”
陆承打量他的表情半晌,终于冷哼一声,总算是相信了。他先将王雷残破的双手反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