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裙,如睡美人般静静睡在沙发上,美艳又性感。
于稚嫩中逼出的性感,实在撩人。
这种撩人的反差感,让周循诫呼吸一窒。
他克制地挪开目光,将目光落在她青葱的指尖。
看到她今夜这打扮,一切都太清楚明了,如破了一层窗户纸般透亮。
这个女孩喜欢他。
比他小八岁的这个女孩,唤他“小叔叔”的这个女孩,喜欢他。
她到底是小,像一张白纸。
太容易被看透,也太容易藏不住事。她已经把她对他的喜欢,清楚明白地写在脸上,也写在每一件事中。
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撒娇似地要进他的书房、他的办公室,翻乱他的藏书。
因为喜欢,所以想在他面前做得更好,才会每周额外进行枯燥又繁琐的专业翻译,才会问他“xx学姐是不是更优秀、更漂亮”的傻问题。
才会从东忠到产业园,给他带芝麻酥。也才会不依不饶地要知道他的生日,要郑重其事地为他庆祝。
才会尽她所能地、让这个生日更美好。
十八岁少女所捧出的真心,她的美好,如何不让人心折?
小笨蛋。小笨蛋。
周循诫近乎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狠狠叫她,仿佛化身成一头凶兽。正如他恨不得将此刻的她撕碎,洞穿,听到她哭,看到她泪沾眼睫,如被暴雨打湿的梨花一般...
这个傻乎乎的女孩子。小笨蛋。
而他自己呢?
他看向她的眼神,也早已不清白。
他在客厅的躺椅坐下,在昏暗的壁灯里,目光贪婪又克制地掠过她。
就让他这么放纵一小会吧,放纵自己在这下雪的夜里,在她睡着了的晚上,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之中,在这个堕落的深夜里。
纵容心底的藤蔓越出边界,密密麻麻地生出枝丫,一点点地缠紧他的心脏,缠紧,直到他窒息。
窗外,雪纷纷扬扬地落,绵绵不绝。
他希望这雪更久、更久一些。
-
周循诫不会想到,顾允真醒得比雪停下更早。
她大半个臂膊都裸露在外,不怕冷似的,浑圆白皙,如玉如酥。周循诫手指挑起一旁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羊绒毯,展开,裹上她玲珑的娇躯。
就在被羊绒被覆上来、毛茸茸的被面温柔裹住肌肤的一刻,顾允真吧嗒了两下小嘴,在梦境中挣扎着要醒来。
梦境的内容奇奇怪怪。
她梦到自己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正以为自己要摔得粉身碎骨,底下的水泥地板却忽然变成了蛋糕。“啪叽”,她摔进一个巨大的蛋糕里,香甜的奶油包裹着她,而这个蛋糕,上面的糖点、裱花、涂色为什么这么眼熟?
这是她给小叔叔做的蛋糕啊。
梦境里,清晰的意识一闪而过——
下雪了,可是小叔叔说他在回来的路上。
她还等着给他过生日呢——做好的蛋糕冻在冰箱里,竖琴在她的房间里,等要演奏的时候再推出来。
她还换了很漂亮的裙子,用上了赵雨橙推荐的“作弊神器”Nu bra,将胸线裹得极为诱人,想要好好地惊艳一把小叔叔。
在半梦半醒中,她挣扎着,好似抓住了什么,猛地坐起来。
她抓住的是周循诫的小臂,他身上还沾着冰雪的凛冽寒气。
睁眼,猝不及防地对上周循诫狭长幽深的双眸,他就这么任由她抓着,漆黑双眸的深处,倒映出两个小小的她。
她刚醒过来,还弄不清形势,揉着微微失焦的双眸,美目睁着,呆呆看向周循诫。
“呀,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凌晨四点。”
川端康成在《花未眠》里留下一个唯美的句子,说他在凌晨四点,看海棠花未眠。
那种看花未眠的心绪,该是何样的欣喜。
一如此刻的周循诫和顾允真。
他们注视着彼此,喜悦如潮,一点点漫上来,将彼此冲刷。
周循诫的嗓音微哑,微沉,视线掠过她颈间细腻的肌肤,晕着一层红粉,似乎还覆着薄薄的一层香汗,令他想替她拭去。
忽然他手臂一痛,却是顾允真在他手臂上重重捏了一下。
周循诫小臂上肌肉紧实,少女捏起薄薄一层皮儿,自顾自地嘟哝:“痛不痛,痛不痛?”
周循诫:“…”
顾允真小小声。“这不会是梦吧?”
是梦是不会痛的。
男人倒被她这新奇的脑回路弄得有些好笑,唇角微扬,恨不得她再捏一把。
“不怎么痛。但这也不是梦。”
这是现实,他再晚也赶回来了。
顾允真闻言,赶紧把手松开,又摸摸蓬乱的头发。真是的,早不睡晚不睡,怎么偏偏今晚这么贪睡?
她摸完头发,低头一看,“呀”地一声惊叫出来。
这条长裙她在某宝上挑选了好久,心心念念要挑到一条“甜美中带着点小性感”的长裙,最后挑中了这条,吊带v领的款式,很适合她这种腰细背薄的女孩子穿。
长裙襟前做了褶皱设计,因为她睡着的缘故,襟前微微滑脱下来,恰好露出她用Nu Bra挤出的小小沟壑,雪白蓬松。
那一抹弧度,往下延伸到阴影中,露出隆起的白皙边缘,很是诱人。
虽说在穿上之前,她做了挺多心理建设,有心想让周循诫知道,她才不是个小朋友,她也可以很性感诱人——可到了实战,等真正穿着这条红裙出现在他面前,内心的羞涩还是占了上风。
这种心情很是微妙。
有句话怎么形容来着?喜欢一个男人,就是怕他乱来,又怕他不乱来。
她现在就是很期待小叔叔乱来,但又不可避免地害怕他乱来...
所幸,她偷偷瞄了眼,周循诫的眼神一直很规矩,将视线落在空气的某个角落里。
“小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