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微微带了些担忧的感觉。
见舒灵过来了,他主动迎上前,和她打招呼。
“三小姐。”
舒灵点点头,语气急切地说:“陆鹤之叫我过来,说有我妈妈那边的行踪线索了,他在办公室吗?我能现在就进去找他吗?”
“老板在办公室的,只不过……您可能得等等。”章城语气带着迟疑,顿了一下,才说,“陆大夫人,这会儿正在里面。”
陆大夫人?陆鹤之的妈妈?
舒灵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不解地问:“他们不是应该还留在国外那个庄园过年吗?没记错的话,之前定下回国的日子是初五,这怎么今天她就回来了?还过来找了陆鹤之。”
章城面带犹豫,沉默了两三秒钟之后,才回:“应该是因为老板除去了陆长衍挂名的职务,陆大夫人收到了消息,就先回国了。”
???
舒灵一脸诧异,像是十分不可置信的样子。
“怎么的?听说了私生子被撤职,然后就一天都等不下去,直接回来了?”
这后妈当的还真是称职,亲生儿子差点被她害死,转过头对私生子倒是上心。
舒灵一瞬间又想起了除夕前一晚,那位陆大夫人对着陆鹤之咄咄逼人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母子的关系,陆鹤之对外无论多强势嚣张,但是在她跟前,气势好像总会无形的被打压下去。
舒灵觉得不行,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便对章城说:“不行,我得去看看,不然陆鹤之肯定又要被欺负了!”
她说完这话,转身便朝办公室大门的方向走去。
章城在原地愣住,表面虽然还表现的较为沉稳,但心里已经不可置信地翻腾起来了。
这位三小姐刚刚用了什么形容词?
被欺负?谁?他们老板吗?
就在他无比震惊的时候,舒灵那边已经走到陆鹤之办公室的大门前面了。
办公室的门之前就留了一条小的缝隙,不知道是不是章城担心里面的情况,才没把门彻底关严。
此刻舒灵站在门口,虽然听得不是像正常情况下那样清晰,但是大概也能听清里面的人在讲什么。
这会儿是蓸箐在说话,她依然是之前那副趾高气昂的语气。
“我说过了,之前猎场的事情,我确实是给你的汤动了点手脚,但我绝对没想过要你的命!那东西平时全是农户养殖出来了,温顺的很,遇到人也不会有什么攻击性。它为什么会跑到西区,又为什么会发疯,明显是有别人也做了小动作!”
蓸箐说完这番话以后,稍顿了下,接着语气略带嘲讽。
“你不会蠢到,看不出来三房那对母女是什么心思吧?那个东西明显是她们搞的鬼!她们是想收拾我身边的那个小姑娘,然后才会阴差阳错的,让你受了伤。你如果有气,可以去找她们撒,现在你动长衍的职位算什么!”
片刻之后,陆鹤之的声音便也在办公室里面响起来。
他今天的语气听着客气了些,甚至好像一点都没有被蓸箐牵动情绪,声线斯文温雅,就像平日里对待外人一样。
“陆大夫人,我之前已经对你解释过一遍了,陆长衍此次被撤职,完全是因为他负责的项目出现了严重的漏洞和疏忽。这是公事,与我们的私人恩怨无关。”
蓸箐听了陆鹤之的回应,第一次有种刀子捅进了棉花里的感觉。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也看得出来,陆鹤之是很在意她和陆长衍的。
所以她每一次都有恃无恐,每一次,无论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情,也都觉得这个儿子还在自己的掌控范围里。
但是今天——
蓸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慌的厉害,她控制不住的再一次口不择言。
“你,你胡说!你就是嫉妒长衍,嫉妒我对他的关心和爱!陆鹤之,你是我生的,你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你能不能大度一点,你明明什么都有了,甚至比长衍多了太多!这种情况下,你为什么还一直想着和他争和他抢,还要打压他呢?!”
舒灵在外面真的是有些听不下去了。
她什么也没多想,就那样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冲了进去。
里面的两个人听见响动后,同时回过头,在看见来人是她之后,蓸箐面露些许意外。
章城反应极快,在看到舒灵进去以后,第一时间将办公室的门彻底关紧。
而舒灵在这期间,也第一时间走到了那边的两个人旁边——
“您说他拥有很多,可是他有的东西,又有什么是您给的呢?
“或者我换句话说,您作为他的母亲,给过他什么?!”
小姑娘说话的时候,很自然的就挡在了陆鹤之身前。
虽然她身子纤弱清瘦,身高看上去也小小一只,但此刻站在陆鹤之身前,也还是有一种在强力保护他,想为他遮挡风雨的感觉。
从陆鹤之的角度看,恰巧低下双眸能睨见她的发顶。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第一次像是被人护着一般挡在后面,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是为了他出头。
不是因为他是陆氏集团的接班人,也不是因为他是陆家未来的家主。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是陆鹤之。
蓸箐这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舒灵这么一个小丫头教训。
她脸色沉得厉害,有种被羞辱过后的恼怒感。
“这是我们母子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用不着你来插嘴!”
她这番话,真是切切实实的将舒灵逗笑了。
“可真奇怪,平时从来没见你对陆鹤之做过什么,妈妈应该对儿子做的事情。这种时候了,你倒是记起自己和他是母子了?
“那陆大夫人,我还真想请问,请问您见过哪个母亲,为了让一个私生子得到利益,就设计给自己的儿子下药呢?”
说到这里,舒灵脸色难得沉冷,面对蓸箐是,也露出了少见的嘲讽神色。
“刚刚您还说了‘绝对没有想过要陆鹤之的命’这种话,天呐,真是好伟大,好具有母性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