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手电筒一照,倒出来的竟是几包风干牛肉。
空气瞬间安静了,吞口水的声音无比清晰。
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的物资都不太丰裕,即使有吃的也是饼干燕麦之类,好馋肉食。
帽子男眼冒精光,率先站出来说话:“旅馆内外的丧尸是我们一起清理的,应该平分。”
“是啊是啊,见者有份。”骂人男赶紧帮腔。
嘴上说得客气,身体已经摆出了战斗姿态。
众目睽睽下,想私吞显然有难度。
“大家一起吃吧。”短发女对着同伴点了点头,低头清点了一下牛肉干的数量,“一共有七包。”
撇开小婴儿不谈,在场的正正好是七个人。
偏偏最后进来的林镜打破了平衡。
骂人男将纸箱挡在身后:“肉干没你的份。”
二十二先应激了:“凭,什,么?”
妈妈不容易,他居然不让着妈妈!
低沉的男音响起,骂人男才注意到进来的不止一人,他拿手电筒照向门口,光线却扭曲了,好似被黑洞吞噬,他仅仅能看出那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女人是冰系异能者,实力不弱,还有个强大的同伴,真为了几包牛肉干打架,他们有把握赢吗?
“你们,”帽子男清了清嗓子,站在道德制高点理论,“清扫丧尸时躲车里没出力,没资格分肉干。”
林镜摆手:“你们分你们的,我们不需要。”
她牵起身边人的手,朝二楼走去。
黑暗中,没人发现二十二的脖子拧转了一百八十度,站在高处观察正在瓜分牛肉干的人类。
走廊两侧的某些客房传来不规律的“咚咚”声响,林镜避开丧尸挑了离楼梯最远的一个房间。
“好脏。”它皱起眉头,嫌弃地道。
林镜环顾四周:“还行。”
房间内没有丧尸,地板有一小摊暗红血迹,除此之外就是一个普通的旅馆客房。
对它而言,房间里充斥着肉眼看不见的肮脏,人类汗液和不明的水液反反复复浸入床单,甚至连墙布上都有人类的唾液和汗液以及出汗时留下的油脂。
整个房间散发出不洁的气味,刺激着它的神经,让二十二感觉到莫名的烦躁和古怪的冲动。
林镜先检查了卫生间,勉强算是干净,旅馆断电了,不过热水器是太阳能的,且旅馆的楼顶有个大型蓄水池,代表她们今晚有热水可以用了。
她出了卫生间,撞见脱光衣服的“贺绍钦”。
“………”如果不是二十二的眼神清澈不含有欲·望,简直要幻视某些急不可耐上床的男人。
林镜低声命令:“穿上衣服。”
“好吧,妈妈。”
漂亮的衣服不能弄脏弄坏了,它先把裙子收好,再从背包里掏出一条“丑丑的”工装裤穿上。
它没有穿上衣,紧接着,男人的后背裂开几道缝隙,触手从中钻出并迅速膨胀。
有的触手抓着抹布,有的触手抓着扫把簸箕,无论墙面地面天花板统统打扫到。
好一幅怪诞、恐怖又搞笑的画面。
林镜很快接受了,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脑袋。
“好孩子。”
它停下了动作,望向她,露出古怪的神情。
下一刻,所有的触手齐齐掉落在地上,抹布跟着从天花板掉落幸亏她及时躲避才没有被砸到头。
掉落在地的触手融化成了一摊水。
液体形状能提高抗击打能力,缓解冲击,它被高尔夫球杆打中眼球时融化成了一摊水。
而现在,她只是拍了拍它的脑袋,却仿佛有一根十万吨的高尔夫球杆再一次击中了它。
心口被震得发麻,骨骼挤压传来“咔嚓”声。
人类躯体好脆弱,拍一拍头就有种要被打死的感觉,怪异的是它竟然想让妈妈继续方才的动作。
透明水液流到她脚下,沿着小腿向上攀爬。
“妈妈,我,合格了吗?”
“暂时没有,”林镜说着,从背包找出她看重的物资,洗发水香皂和干净柔软的毛巾,“还要再考察一段时间……等我洗完澡出来再教你。”
它举起手:“我帮,妈妈,洗澡。”
“…………”林镜摇头,“不用了。”
妈妈拒绝了它的照顾,它露出了忧郁和受伤的眼神,是它哪个地方做得不够好?
一股对人类躯体很有诱惑力的气味飘进来。
小夫妻回车上拿了一些米,用厨房的工具煮了一锅米粥再把牛肉干撕碎放进去,变成美味肉粥。
人类的习惯是一日三餐,外面那些家伙有饭吃,而妈妈却只能啃一啃它的触手。
可怜的妈妈,是它没照顾好妈妈。
二十二忽然有了想法,走出房门。
短发女用两个午餐肉罐头,和小夫妻换了些米,有模有样地拿小锅煮起了肉粥。
暖洋洋的肉粥喝进胃里,整个人都舒坦了。
“拿肉换米,真是傻子。”帽子男低低地吐槽了一句,拉着同伴找了一间房安顿。
他们宁可生啃肉干,虽然那肉粥是该死的香……帽子男想把窗户关上阻绝气味。
一根尖锐的冰棱飞出,刺穿了他的太阳穴。
帽子男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杀得太快了,没来得及剥夺异能。
二十二更加忧郁了,明明妈妈教过它的,它好笨哦,全天下只有妈妈愿意要它这个笨孩子。
“你干嘛呢,吓唬你老子?”同伴当帽子男在恶作剧,骂骂咧咧地走到了窗户边。
他看见了此生最恐怖的场景。
一个男人倒挂在外墙边缘,头颅裂成两半,四根触手如同食人花的花瓣缓缓绽放,在空中飞舞。
“救——”他一个字没发出来,嘴巴舌头齐齐被冻住,与此同时又是一根冰棱刺进他的咽喉。
“贺绍钦”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