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这幕,只恨不得想要将她拉起。
小荷想要报复沈翊,是在情理之中,她一直都对我照料的很好,我也将她当作姐妹一般。
小荷是兄长送给我的贴身婢女,几岁时跟在我身边,最是贴我的心。
平日里,我几乎是什么悄悄话都讲与她听。
许多事情,甚至连幼薇都不知道呢。
还好父亲上次来沈家之时,将她带回宋家,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着凶手是谁,倒是忘了这一方面的事。
容景珩开口:“罢了,你也是一片忠心。”
我听到这话,这才放下心来。
容景珩的行为处置,真是每一样都极其贴我的心。
小荷听到这话之后,又是猛的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响头。
这一个响头磕的结结实实,没有一点含糊的意思,光是听到响声我都觉得痛。
小荷开口:“上次,多谢王爷将小姐送了回来。”
“只是奴婢没用,小姐明明已经被送回来了,却还是在奴婢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容景珩开口:“你是第一个发现你们家小姐失踪的,对吗?”
小荷点头:“正是,沈翊忙着和柳清清恩爱,哪里来的时间关照我们家小姐?”
说的这话时,神情又变的有些愤愤不平。
“奴婢发现小姐失踪以后,先是在府中寻找了一遭,怎么样都找不到人,这才禀报。”
说的这个,小荷神情之中又带了难受。
“早知道会演变成了如今局面,当初发现小姐不见的时候,我就应该不顾这么多,早些禀告上去的。”
我是一个人去的南琴巷,小荷当时想要跟着我,却被我极力回绝。
我不愿意让身边人瞧瞧我这狼狈模样,日子总归还是要过下去的。我是小姐,在他们眼中,我还是他们的主心骨。
我知道小荷见我失踪了,没有及时禀告,定然也是为了顾及我的颜面。
小荷眼中又满是泪水:“若是早知道如此的话,奴婢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什么事情,都没有小姐的安危重要。”
我站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小荷,这些事情不怪你,你本意也是为了我。”
再说,即便那个时候及时禀告,估计也是没有用的。
沈翊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
沈翊那个时候估计又以为我是在耍什么小心机,故意破坏他与柳清清二人。
如今对我这般不舍的模样,也只是因为,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我在身边,骤然失去了我觉得不舍罢了。
再说,我宋家为他沈家提供了这么多帮助,即便是舍得了我,让他舍弃这份援助,心中定然也是痛苦的很。
“姑娘保重自身。”
容景珩使了个眼色,阿遮一把将人扶起来。
小荷开口:“王爷,若是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上刀山下火海,奴婢定当竭力完成。”
容景珩点头:“姑娘还是先回宋家吧,日后少在这沈府附近。”
小荷忍住眼泪:“王爷,我只是不甘心,小姐明明是这样好的人——”
容景珩没有再开口,阿遮道:“这些事情,官府都会调查清楚。”
“小荷姑娘,还是快些回宋府去吧,免得惹人误会。”
小荷听到这话之后,这才起身拜别二人:“奴婢告退。”
我看着小荷离开的背影,心中生出一阵不舍来。
小荷的下半辈子,我倒是没有多少担心,我知道父亲会将她安排的妥贴。
她这一副一心为我考虑的模样,倒是让我生出了感动来。
我一开始对沈翊这般毫无防备,满心满眼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他,大抵就是因为之前被保护的太好。
小荷背影消失在墙角之后,阿遮突然开口:“王爷,这人不太对劲。”
容景珩嘴角勾起一丝冷淡嘲讽。
“阿遮,你也发现了。”
我听着二人这一番对话,只觉得莫名其妙,小荷能够有什么不对劲的,她从小陪着我长大,是什么样的性子,我心中最是清楚。
阿遮接着开口道:“刚才我扶她起来之时,感受到她掌中有茧。”
掌中有茧?
小荷本就是伺候我的人,即便是我的贴身婢女,可有时候她也难免会做上一些粗活,掌中有茧好像也很正常。
阿遮接着开口:“这茧子位置,若是做粗活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出来的。”
“这个姑娘会武。”
小荷怎么可能会武功?
她一直跟在我身边照料起居,哪里是会武功的样子,若是她会武功的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容景珩点头:“刚刚我二人脚步极轻,她却还是反应过来,后面有人。”
“你与她动手的时候,她反应极快,一副完全抵抗不住的模样。可即便是正常女子,多少也会挣扎几分。”
“刚刚分明就是在做戏。”
我听到容景珩这样讲,回忆了刚才场景,确实如此。
可是,小荷一直跟在我身边,这些怎么可能——
我只觉得不可置信。
小荷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二人是一起长大的,她什么时候学的武功,我竟然一点儿也不知情。
容景珩看着刚刚小荷离去的地方,吩咐道:“仔细去查一查,她近日究竟和哪些人有过接触。”
阿遮点头,开口询问:“王爷,那我们现在是回大理寺,还是先去找沈大人?”
容景珩手执墨伞,“本就是特意来看沈大人的,自然是要先去找他。”
沈翊看到容景珩过来,神情明显激动。
“王爷,可是有阿元的消息了!”
柳清清就站在他身旁,见到沈翊这般激动的模样,柳清清还细心的替他整理衣服,轻声道:“沈大哥小心些,待会伤口又裂了。”
沈翊听到这话,回握住她的手:“清清,我如今已经好了不少,你不用再这般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