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儿,仔细扒虾,容景珩信步过来,就坐在我对面,看着我扒虾。
我顶着容景珩的视线,将虾扒完,站起身来准备退下。
站起身的瞬间,放在腰间的药瓶滚了出来。
我心里瞬间生出的想法便是,小命休矣——
想赶快将药瓶捡起来,药瓶却已经被容景珩拿在手中把玩。
容景珩眼神之中勾着几分玩味,看向我:“这是什么?”
我一时语塞,“王爷,里面就是一些普通的香粉。”
容景珩总是善于直接将别人的谎话戳破。
他听到这话之后直接将盖子打开,从里面倒出些粉末来,又放在鼻尖嗅了嗅。
眼神之中带了几分好笑:“什么香粉,没有任何味道。”
我一时语塞,“王爷,兴许是变质了吧。”
我声泪俱下:“我在府中的日子不好过,这香粉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没想到竟是变质了。”
他眼神直勾勾瞧着我:“哦,是这样吗?”
“确实是这样的,臣女这些年过的很不好。”
不求能够激起容景珩的同情心,只求他不要接着继续这个话题追究了。
容景珩却没有想要绕过这个话题的意思,接着开口:“本王怎么觉得,是放在茶水之中的。”
我在心中默默附和了一句:“恭喜王爷,猜对了。”
可嘴上却立马反驳:“怎么可能!”
容景珩视线落在那药瓶上面,突然开口:“本王还没有尝试过,将香粉放在茶水之中——”
“本王曾经听一个外地商客说过,这些香粉,其实都是可以食用的。”
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商客,说这样的话。
我只好尴尬道:“王爷,这些话可不能信。”
容景珩将药品里的粉末放了些在茶水里面,作势想要喝,放到唇边时,被我阻止。
这人未免也太虎了些。
竟然真的什么东西都敢喝!
我总觉得他这模样,有几分故意的成分,就像是早就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了,故意说这些话做这些事情来逗弄我。
我心中猜测,莫不是原主之前同容景珩有发生过什么?
容景珩这相处姿态,倒是和我像多年好友一般。
容景珩看向我:“阿元这是何意?”
我不卑不亢解释:“王爷,这变质的香粉到茶水之中,难免不会对你有损伤。”
容景珩笑了声:“原来如此。”
他敲了敲桌子,我有些没有明白。
“坐下来一起吃吧。”
我开口:“臣女不敢。”
容景珩点头,也没有再劝:“也好,那你便在旁边看着吧。”
他饭量倒是小,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朝我开口:“坐下来吃吧,不吃也浪费了。”
我的确是饿的不太行了,腹中空的很,这才坐下来。
容景珩又将那盘虾推到我面前,这盘虾,他几乎没有动过。
我神情不解:“王爷这是何意?”
“这虾有些腥,你全吃了吧,不要浪费了。”
我将信将疑,夹了一只虾肉在碗里,明明香的很,没有吃出来什么腥味。
容景珩未免也太挑嘴了些。
我也就没有接着和他客气了:“多谢王爷。”
终于吃饱了,我这才发觉,容景珩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终于是没忍住,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王爷,我们之前认识吗?”
容景珩摇头:“不认识。”
“不过,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原来是因为原主像他的一位故人,我还活着的时候,与容景珩几乎没有过什么交集,所以我并不觉得,他说的这位所谓的故人会是我。
容景珩抬手,让人将食物撤掉。
我想要跟着小厮一起出门,却被容景珩喊住:“阿元,你这是要去哪?”
门外的阿遮猛的就将门给关上,我一脸不明所以。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容景珩坐在榻上,墨发柔顺的洒在床榻上。
“阿元,这几日你要贴身伺候本王,本王没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何,我竟然听出几分可怜巴巴的感觉。
我摇了摇脑袋,将脑海里面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
我只好靠近了些,站在一旁:“臣女就在旁边,王爷有什么直接吩咐便是。”
他突然站起身来,一把将我拉了过去。
我下意识发出惊呼:“王爷——”
“嘘。”
容景珩看着我,一双眸子是我看不懂的神色:“你不想让外面的人误会的话,就不要发出声音。”
我猛的捂住自己的嘴。
压低了声音:“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即便我二人之间姿势暧昧,我也只觉得他这样做定然是有自己的道理。
容景珩实在不是一个什么登徒子类型的人,我对他的人品还是很放心的。
容景珩没有多说,只是将头靠在我肩上。
“别动,让我抱一会。”
声音之中,似乎是带着无边的疲惫。
我不由想起之前,他为了我的事情四处奔波。本来想要挣扎的,不自觉就停住了动作。
我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任由他这样将头枕在我肩膀上面。
罢了,就当是为了报答他之前维护我了。
——
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躺在床塌内侧,容景珩半支着手,就这样一动不动瞧着我。
我大脑宕机一瞬,猛得翻身爬起,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稍微有些凌乱。
我干巴巴开口:“王爷,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