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苦痛。
伊延本想此次也不见时蕤的,可是在接到邀请的那一刻,他还是来了。
贪心的代价就是在见到时蕤的那一刻,一切都土崩瓦解了。
心间的刀刃更加凶恶,刀刀都在致命。
切西尔听着伊延的话,本来就是扑克脸的面孔更加冷肃了几分,那双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有了几分凶戾之气。
“你自己窝囊废,胆小,无能,也要让别人和你一样吗?”
平静的质问,但非常尖锐,又是狠狠的一刀,插得伊延心口鲜血淋漓。
伊延嘴角上挑了一边,将那把血淋漓的刀猛地拔出来,悉数奉还给了切西尔:“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就让你觉得不能接受了,但你还要时时刻刻看着,盯着那些不能让你接受的现实。就算你把眼睛蒙住了,耳朵捂住了,可是它依然在发生。否则,为什么拥有救命之恩的你,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半分进度!”
听着他们冷嘲热讽的话,巴特身上的冷汗淋漓,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误入了什么战场一样,迟早会被殃及池鱼。
而且对话中一句比一句更能挑逗双方的怒火,巴特不是当事人听起来都觉得一阵火大,更不要说他们本人了。
“时蕤——!”眼瞧着战斗已经快要被点燃,这两个人几乎都要克制不住自己的臭脾气动起手来了,巴特才着急忙慌地想起来要找救兵。
好在现在也还不算晚。
时蕤听着那道呼喊,本来还在安排等会儿的场地,大家一起去雪山滑个雪,再泡一下温泉拉近感情的,现在又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问他们:“怎么啦?”
就像是一阵清澈畅快的甘霖浇在冒烟的火山上面,直接将即将喷薄的热度给浇熄了。
这两个人果然一见时蕤过来就彻底收敛了,丝毫不见刚才差点儿打起来的架势。
巴特看了都觉得无语!
“昂,我是想着,咱们这儿快要结束了,之后去哪?”巴特都快要佩服自己的急智了,他果然还是有几分聪明在脑子里的。
时蕤身为东道主,当然不会让客人玩得不尽兴了。
他兴致勃勃地说:“刚才还安排着呢,我们去滑雪呀。就在比拉星,一点儿也不远。比拉星上面还有温泉,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一次啦。”
“你们可都是上过战场的,这一次好好活着回来了,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及时行乐。”
他比一开始见到的时候要开朗活泼许多,安排起来一点儿也不显得生疏懵懂。依稀还能记得他们才见面那时,他怯生生的模样,不敢说多了话。
柔软,却也惹人怜爱。
但这个时候的时蕤却是明艳的,他被虫族找到,回了家之后,擦拭了身上的灰尘,露出身上的风华。
他本该如此耀眼,醒目,攫取着所有人的视线,正如现在。
“好啊。”伊延第一个痛快地回答。
切西尔也哼了一声:“可以。”
巴特傻愣愣地说:“法布勒斯会放任你跟我们一起泡温泉啊?”
时蕤:“……”
伊延:“……”
切西尔:“……”
不知道巴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但却精准地命中了切实存在的问题。
时蕤睫毛颤了颤,嘴硬:“当然,和朋友一起泡温泉,又不是干什么坏事,他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呢。”
而且他们这几天可没有干那种事情,痕迹早就消了,他就更不怕被人看见会尴尬了。
巴特耸了耸肩:“那好吧。”
切西尔淡淡地说:“你别忘了,他可是虫母。虫母的要求,哪一个虫族敢胆大包天地否决呢。”
时蕤在一旁说:“我可不是刚愎自用的君主,我一向重视子民们的意见。”
他们交谈着,很快到了比拉星的滑雪场。
头顶刺目的阳光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独属于虫族的滑雪场地是一片起伏不定的深山,看上去危险至极,那些蜿蜒的雪道简直让人胆战心惊。
有些地方无比的狭窄,稍微拐一个弯不及时就要坠入深渊,有的斜坡非常陡峭,甚至是垂直的!还有许多尖锐砾石等障碍物,像是会把滑雪者身上戳出一个窟窿来。
这简直就是要命的雪道啊,只有虫族才会特地挑战这种惊险刺激的风格吧。
巴特看了直吞口水,震惊地问:“时蕤,你平时就滑这个雪道啊?”
时蕤摇头:“当然不是,那边才是我的雪道。”
属于虫母的雪道宽敞平坦许多,上面不见任何障碍物和危险,一切会危及到虫母陛下的东西都被虫族给剔除干净。甚至在道路两旁还摆放着用冰雪雕刻而成的各种艺术品,看上去美轮美奂。
完全能够让他们可爱的小虫母在滑雪之余还能欣赏美丽的景色,又担心这些景象看久了会腻,不但摆放的冰雕没有一个重样的,到了后面还有美丽动人的绿植栽种着。
沿途甚至有不少补给点,本来巴特是不知道的,但他不过是眨个眼的功夫,就注意到了有些虫族从雪道两旁冒出来偷看他们的虫母陛下,他就清楚这些掩藏的地方和补给点没什么差别了。
巴特松了口气,满脸的笑容:“这才是我们应该滑的雪道嘛……”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另外两个人就已经走到了那危险重重的雪道前。
“我们滑这个。”他们不约而同地说。
巴特:“……”
时蕤倒是没有多担忧,他说:“男人好胜心强是正常的。”
他认真地安慰着巴特:“不用担心,我已经让大家做好了准备,如果他们有受伤的可能性,就立刻救助,不会有事的。”
巴特也是知情的,他沉重地点头:“好吧。那你可得好好看看,他们这两个家伙和自然界争夺雌□□慕的雄性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就差打个头破血流了。我就知道的,他们早晚会有一战,竟然还是在你面前。”
时蕤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巴特自知说错了话,也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