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孚气得脑仁要冒烟了!
他定定看着眼前的女人,白皙的脸蛋透着一股真诚——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是很认真在说这番话!
陈孚更气了!
他抓住脑海里印象最深刻的两个字,反问宋舟:“炮友?宋舟,你只想跟我做炮友?你知道什么叫炮友吗?!”
宋舟知道自己把话挑明了讲会惹陈孚生气,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可是一个星期的恋爱关系和一个星期的炮友关系有什么区别?
对陈孚而言,都不过是寂寞旅途的一味调剂罢了。
若只是炮友关系,她还可以说服自己,你情我愿互不亏欠,若名为恋爱实为炮友,她要如何才能说服自己的不甘和委屈?
她努力这么多年维持起来的尊严,将一败涂地碎成粉末。
陈孚是真的很生气,他还在说。
“宋舟,你是这样的人吗?”
“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你是觉得我不够格做你男朋友还是怎么?”
“我不够格谁够?安新彦吗?就他那,那长臂猿猴一样的身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就够吗?!”
宋舟听他扯远了,插嘴道:“跟他没关系。”
这句话在陈孚听来无疑火上浇油,他气得扔了筷子站起来,极力想要冷静,但又无法冷静。
他虽然分手之后换新女友速度很快,但他对待恋爱关系态度一直都很认真,从来不乱搞,对现在流行的所谓无需负责的单纯性/关系更是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这样的人跟动物没有区别。
一开始,他对自己在宋舟面前总是涌起性冲动很不屑,因为他从没想过要跟宋舟在一起。宋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是他理想的女友人选,他不会跟不是自己女友的人发生关系。
他当然有动物本能的一面,但他是人,可以控制。
后来他在宋舟面前失控了一次,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太久没做过导致动物本能冲破了人性约束,他很苦恼,为自己的失控。他看得出来宋舟对他有意思,为此他更觉得自己的无法自制是一种耻辱。
但当他发觉自己对同样喜欢自己的纪清毫无冲动时,他明白了,宋舟是不一样的。
那天晚上若不是安新彦开的门,他或许当时就跟宋舟挑明了,既然喜欢,那就在一起。
至于理想不理想的,喜欢就没有不理想。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今天会在宋舟这里栽跟头。
他更想不到的是,这个在他面前动不动脸红的女孩会如此坦然说出要跟他做炮友这样的话来!
他原本为她这么多年对自己的一片心意感动,现在只觉得自己一腔热情喂了狗。
“安新彦也是你的炮友吗?”他冷冷盯住宋舟。
宋舟愕然,不懂他这话从何而来,正要说话,门口响起敲门声。
陈孚狠狠瞪着门洞,走过去打开门,刚好来的是安新彦。
陈孚冷笑:“很好,说曹操曹操到。”
安新彦怒视他:“舟舟呢,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陈孚打开门,让他进来,要笑不笑地:“你自己问她我对她做了什么,大概我们做的事情都差不多。”
接着他问宋舟:“你把他也约过来,不会是想……”
他的话音未落,安新彦的拳头已经在他一侧脸颊重重落下,“混蛋!”
陈孚被这一拳打得连连倒退最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床上。他登时怒极,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朝安新彦冲去,一拳挥过,安新彦连退几步“砰”地一声撞在门板上,他同样没有多做停留,几乎是瞬间就朝陈孚弹了过去。
两人个子相当,陈孚日常健身,也玩拳击,一身肌肉,安新彦常年在户外带团,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此时互相心里都有连日来积攒的怒气,几乎每一下出拳都发了狠劲,无异于两匹饿狼的决斗。
宋舟快要被吓傻了,她冲过去大叫停手,谁也不听她的。她眼看着两个□□拳到肉,拳头和肉身相击发出的声响让她心惊肉跳。
无论她喊什么,谁都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情急之下,她冲过去一把抱住陈孚的腰,身体跟着往下坠。
陈孚突然被抱住,避之不及头上挨了安新彦一拳,他想冲过去还手,奈何身下受阻。
他红着眼,气极怒极,强行掰开宋舟的手往旁边甩去,宋舟被甩得扑倒在地上,头恰好磕到桌子腿发出“砰”的一声。
“舟舟!”
陈孚没料到自己一下用力过猛把宋舟给甩到了地上,安新彦趁着他这一下分神,抬腿一脚将他踹得跌倒在床沿,自己冲过去扶起宋舟。
宋舟两眼冒金星,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陈孚毫不示弱,立刻爬起来一把扯住安新彦的衣领往后拖,“滚,她是我女朋友。”
两人一言不合又打成一团。
宋舟捂着脑袋哭喊:“别打了!!”
她一边喊一边四处看,正好看见旁边的窗户,于是大喊:“你们再打我跳楼了!”
喊完她真的爬起来往窗户边走去,陈孚和安新彦此时终于停手。
陈孚冲过来拦腰抱住她,“你疯了!”
宋舟回头看他一张脸青、紫、红、蓝,五彩斑斓,眼角、嘴角、颧骨、下颌肿得跟泡发了一样,毛衣被扯得变形脱线,全身上下都有脚印,头发更是乱得像鸡窝,再看安新彦,也没比陈孚好到哪去。
她实在是气得想哭,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她没有哭,并很快冷静下来。
这两个人打起架来不要命,身上估计也都是伤。她打电话给小刘哥,让他开车到酒店门口等着,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她要把他们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走不走,不走我现在就找个窗户跳下去!”
两个男人打架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勇猛,这会让他们出门去医院了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挪不动一步。
到底还是到了医院,宋舟给他们挂了急诊,医生给他们挨个做检查,初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