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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怪就只能怪宋舟这女人太笨了,连安新彦喜欢她都看不出来。
宋舟确实没觉得安新彦喜欢她,大概因为他人太好了,对谁都很好,平时带团照顾游客总是能收获一大片好评,不夸张地说,工作室一半的生意都是他的好人品带来的。
有喜欢他的女游客一年要追来新疆好几趟,但他似乎都没什么兴趣,要不是亲眼见过他前女友回头来求复合,宋舟都要怀疑他的性取向了。
“你误会了,他不喜欢我,你看他对我很好,那是因为他人很好,我们认识好几年了,他一直都是这么照顾我的,他要是喜欢我,干嘛这么久都从来不说?他对我们工作室其他人也都很好,只是你没见过而已。”
宋舟认真解释,陈孚却很无语,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得劲。
跟这女人连架都吵不起来,他简直浑身不得劲!
宋舟还在继续:“你如果是因为这个不喜欢他,我觉得没有必要,他人很好,也很会玩,喜欢户外探险,我觉得你们应该可以玩到一块去,做好朋友那种。”
陈孚觉得这女人简直幼稚得可笑,他和安新彦架都打成那样了,还指望他们做好朋友,做梦还差不多。
不过看得出来宋舟对安新彦确实没想法,他心里稍微舒服了点,“走吧,去看一眼。”
他们开车赶到酒吧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再打电话,纪清终于接了,说是在医院,两人又匆忙赶到医院。
纪清一看见宋舟直接就哭了,宋舟吓得腿一软,只当是出了大事,陈孚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纪清哭得呜哩哇啦,宋舟急得不行,连声问:“到底怎么了,人呢?”
陈孚一见到女人哭就头疼,现在看两个女人急成一团,什么都问不出来,更是无语。
他丢下她们径直找护士问了病房和病人情况,敲门进去,发现安新彦完好无损躺在病房里输液。
他回到宋舟身边,叫停纪清,“别哭了,人又没死。”
纪清听了这话很不爽,要不是陈孚故意当着他们的面亲宋舟,安新彦不会那么难受,安新彦不难受她就不会叫他去喝酒,那样他就不会喝到吐血,她也就不会吓得丢了魂。
总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陈孚。
她擦了眼泪,开始怒喷陈孚:“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是不是只有人死了你才会觉得开心?你平白冒出来抢走人家喜欢的人就算了,还要当面接吻刺激人家,你特么是不是有病,以抢走别人心头好刺激人为乐?”
“你给我闭嘴!”
陈孚瞬间火冒三丈,一声怒吼,两个女人都被他吓住了,整个走廊都回响着他的声音以及纪清方才一连串尖锐的质问。
护士过来要将他们都赶走,宋舟再三求情才得到允许留下。
她不想去在意纪清的话,但大脑一字不落都记了下来,她几乎是瞬间就听明白了话里包含的所有意思,眼泪毫无征兆掉下来,她抬手擦掉,转身去病房看望安新彦。
安新彦本来睡着了,被走廊里纪清和陈孚的争吵吵醒,宋舟一进来他就看见了她眼角的泪痕,心里蓦地痛极。
“彦哥,你怎么样?”宋舟在床边坐下,关切问道。
“我没事。”安新彦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颧骨的青肿还未完全消去,“喝太急了,胃不舒服,已经好多了。”
“你胃本来就不好,以后别这么喝酒。”
“以后不喝了。你以后也不要一个人喝酒,喝醉了没人知道很危险。”
“嗯。”
房间突然陷入安静,宋舟不知道自己要点说什么才能给安新彦一点安慰,就像她此时此刻无法给自己一点安慰一样。
从与陈孚重逢开始,她就变得不再是她,盲目,失智,看不清周遭的世界和人。
陈孚是盘踞在她心里的魔障,她的痛苦是她自己选的,但安新彦是无辜的,是受了她的连累。
只是她说不出道歉的话来。
“舟舟,你手好些了吗?”安新彦盯着她的手,纱布已经取下,但她的手覆在膝上,看不到手掌的伤口愈合情况。
宋舟把手掌翻过来,伤口结了大块深色的痂,看着仍然让人心疼。
“膝盖和手肘还疼吗?”
“不疼了。”
“头上呢?”
“消肿了,好多了。”
“嗯。”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片刻后,安新彦再次开口:“舟舟,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我在这里陪你。”宋舟连忙道,他们都是孤身在外,一直以来已经习惯了彼此照顾。
“不用,我让余师傅帮我到酒店拿东西去了,晚上麻烦他陪我一晚,明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不是什么大事。”
宋舟低头不语,安新彦催她:“去吧,让纪清也回去,她今天估计吓着了,你帮我好好安慰她。”
宋舟又坐了一会,再三叮嘱他有事打电话,起身走到门口时,安新彦叫住她:“舟舟。”
宋舟回头,安新彦深深望着她,缓缓开口:“要是不开心,就回头,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别害怕,别委屈自己。”
宋舟转过身,忽然间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