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滨这下终于坐不住了,窗外现在在下暴雨,这姑娘一个人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跳下床,准备直接去找陈孚,想了想又停下,还是打电话合适些。
电话响了一会才接通,陈孚的声音懒懒的:“什么事?”
王滨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他颤抖着声音小心地问:“陈总,今天宋舟小姐去酒吧找您了,她没找到您吗?”
陈孚躺在床上立马来了个仰卧起坐,“你说什么?”
王滨硬着头皮把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陈孚气得一个字都没说就挂了电话。王滨不禁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明智,这要是在现场,陈孚估计会当场撕了他。
但逃避是没用的,今天晚上要是找不到人,他迟早会被撕。
陈孚气得手抖个不停,他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宋舟的手机都是关机。这么重要的事情,周良也好,王滨也好,一个字都没跟他提。
外面雷雨交加,宋舟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却突然音信全无,他一颗心仿佛在油锅里煎。
等了十分钟,他直接拨打110报警,接线员登记后安慰他可能只是手机没电了,劝他再等等,会立刻安排警员跟他联系。
陈孚才不信什么手机没电了,宋舟常年在外面跑,箱子里装着好几个充电宝,她从来不会让自己手机没电。
他又耐住性子等了十分钟,还是打不通电话。他把王滨叫过来,看了宋舟和他联系的信息,又打电话问了周良,一切都很正常,她就是奔着找他来的。
可是他没有在酒吧见到她,也没有收到消息或接到电话,这样看……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机场去酒吧的路上出事了。
一身血液瞬间降到冰点,陈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没法再等了,拿上衣服,路过王滨的时候实在气不过,给他腿上踹了一脚,“走,去派出所。”
派出所民警给他做了登记,问他:“你们知道她坐的什么车吗?”
“不知道。”
“什么时候上的车也不知道?”
“……是。”
“身份证号码有吗?”
“……”
陈孚犯了难,脑子跟锈死一般,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宋舟的身份证号码,最后只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肯定知道。
他极不情愿地拨通安新彦的电话,对面很快接起,在听他说出要身份证号码的原因时,对方沉默了,随后咬着牙狠狠骂他:“陈孚,你特么就不是人!”
陈孚同样咬着牙,额角抽了抽,什么都没说。
很快,安新彦发来宋舟的身份证号码,陈孚突然想起他拍过宋舟的病历本,那上面有身份证号码。
他忍不住攥紧拳头在墙上重重擂了一拳。
民警抬头看他一眼,安抚道:“你先别急,我们可以查一下看她今天晚上有没有办酒店入住……哎,查到了,两个小时前她在这家全季酒店办理了入住,离你那个酒吧很近。”
陈孚冲到电脑前看了半天,对民警诚恳道:“警察同志,能不能麻烦您陪我们一起去一趟,我要见到人才能放心,万一……她也有可能是被人强行带过去的……”
没有民警陪同酒店不会告诉他宋舟住哪个房间,更不可能给他开门。
民警站起身,叹口气,问他:“你们吵架了?”
陈孚跟在民警身后,小声嗯了句。
“多久没联系了?”
“一个星期。”
民警回头看他一眼,“那是分手了?”
陈孚难得有问必答,“没有,我本来打算明天就去找她。”
到了全季酒店,民警让酒店调出宋舟来办入住时的监控,除了身上淋湿看起来有些狼狈外,一直到进房间都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任何被挟持的痕迹。
前台给房间固话打电话,一连打了三个也没有人接,陈孚刚放下的心立马又悬了起来。
到房间门口,民警敲门,里面始终没有应声,“她身体有没有什么急性病?”
“有胃病,之前在医院晕倒过一次。”
民警让酒店经理开门,门一打开,一股浓烈的酒气朝众人袭来,陈孚抢先跨进去,大喊:“宋舟!”
一眼看过去,房间里没看见人,宋舟的行李箱打开摆在床边,衣服被翻乱,桌上地毯上七零八落都是啤酒罐,还有几瓶没开,床上有睡过的痕迹,手机就在枕头边,掀开被子却没有人。
王滨把卫生间找了一遍,同样没人。
陈孚把宋舟的手机拿起来开机,绕过床尾转到里侧,顿时呆住。
宋舟蜷着身体睡在床沿下,双手抱着床脚,一头乌发撒开来,整张脸都被遮住。
心跳速度瞬间飙高,陈孚立刻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轻轻唤她:“宋舟。”
没有应答,他抖着手指伸到她的鼻下,感受到确实还有鼻息才重重松一口气,整个人忽地像被抽了筋一样失力歪坐在床上。
心脏差点就要停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