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在新疆生活了几年的导游,宋舟对这些都很熟悉,但此刻是在北京,她莫名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动。
陈孚推着她看完展览,到了风物特产店,他说:“你看看家里缺什么,买点回去装饰一下。”
宋舟有些犹豫,“风格不搭。”
“喜欢就没有不搭,按你自己那套小房子装饰就挺好。”
宋舟仰头去看他,欣喜笑问:“你觉得好看?”
陈孚想了想,点头,“看久了觉得还行,挺热闹。”
宋舟抬手捏他的手指,嗔怪道:“你是想说挺花吧?”
“有人喜欢委婉。”
手指被重重捏了一下,陈孚抿唇轻笑,推着她往里走。
大概因为长期一个人住,又经常出差,陈孚的公寓像个样板间,精致但空洞。
宋舟从来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偶尔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会因为房间太过空旷安静而心慌,尤其午睡醒来意识回笼那一瞬间。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想念自己一点点亲手装饰起来的那套小房子,家具的选择和摆放,墙上的挂毯和装饰画,摆件,绿植,还有她精心收集摆满卧室窗台的各式土陶罐。
那是她给自己精心搭建的最舒适温暖的安身小屋,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在里面一直住到老。
以后可能很难回去了。
宋舟也动过给陈孚的公寓弄点装饰的心,但毕竟不是自己的房子,她没好提。
现在陈孚主动提出来,她自然控制不了心动。
一圈逛下来,宋舟挑了一条素雅的羊毛地毯,准备垫在卧室落地窗前,一面玉底金锦鲤羊毛挂毯,准备挂在餐厅一面空白墙上,大大小小四五个土陶罐,两只搪瓷缸子,一整套民族乐器摆件,两个塔吉克绣花抱枕。
不知不觉间收获满满,陈孚却头疼,东西太多,他一个人拿不了,最后不得已找了一名店员帮忙把东西送到地库车旁,地毯单独送货上门。
“我是不是买太多了?”宋舟看着满当当的车尾箱问。
“不多。”陈孚关上尾箱门,神色再正经不过,“就是下次记得提醒我,我提前找人调台物流货车来。”
宋舟被逗笑,伸手作势要去打站在两步开外的人,一下没控制好力度,轮椅往一侧歪,陈孚连忙冲过来扶稳,正色道:“还想再摔?”
“谁让你逗我。”宋舟鼓起两颊赌气。
陈孚捏她的耳垂,揉她的脸,笑道:“谁让你好逗。”
宋舟抓住他的手就准备咬,陈孚连忙收回,“刚搬了东西,脏。”
说完从轮椅后挂着的背包里拿出湿巾把手仔细擦干净,伸到宋舟嘴边,“可以咬了。”
宋舟仿佛看傻子一般看他,陈孚冲她挑眉,这下宋舟也不客气了,毫不犹豫抓住他的手大咬一口,刚好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看到这一幕,出了电梯纷纷绕开两人走。
人都走了后,两人相视大笑,陈孚蹲下来,两只手狠狠揉她的脸,“爱咬人的是什么,小、狗。”
宋舟趁机在他唇上咬一口,望着他得意地笑,笑盈盈的杏眼闪着狡黠活泼的光。
陈孚情不自禁揉她的脑袋。
这样的宋舟才是他真正想看到的宋舟,在他身边,冲他玩闹,开怀地笑。
从此以后,让她就这样留在他身边,让他时时刻刻都看见她笑。
两人回到楼上吃东西,烤肉、烤包子、过油肉拌面、酸奶,除了这些必点外,两人还点了新疆炒米粉和奶茶。
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吃饭,为了照顾营养,李姐做的多是口味偏清淡的菜和汤,宋舟好不容易解一回馋,吃得酣畅淋漓,还不忘要求打包一份拌面和烤包子回家。
陈孚倒没有拦她,只是笑她:“你这样李姐会以为自己要失业了。”
“才不会,她做的菜很好吃,你没看见我每次都很给面子吃很多吗?”
不等陈孚回话,宋舟停下筷子单手托腮发愁:“你看我最近是不是胖了?”
陈孚抬眼打量她,气色确实比刚来北京那会好了很多,脸也圆润了点,他直言:“是稍微胖了一点,但你之前太瘦了,还可以再胖点。”
宋舟一听,感觉自己肯定胖成猪了,放下筷子,愁眉道:“从明天起我要控制一下饮食。”
“不行。”
“胖的是我不是你。”
“看的是我,摸的是我,睡的也是我,我喜欢,你管不着。”
“……”宋舟一时语结。
陈孚把她的筷子拿起来塞到她手里,“浪费可耻,不吃完不许走。”
宋舟反应过来,鼓起腮帮子回他:“我才不是给你看的。”
“那给谁看?”看她的目光已经带上几分戒严,后面没说出口的还有两句,给谁摸,给谁睡。
宋舟话没过脑子,快嘴接过,“给我自己看。”
陈孚嘴更快,“也自己摸,自己睡吗?”
宋舟一张脸迅速憋红,陈孚勾头抿唇偷笑,宋舟气不过,抓过他的手狠狠咬一口,又在旁桌诧异的目光中松口。
晚上睡觉的时候宋舟终于掰回这一局。
也不管陈孚因为之前出国再加她受伤已经生生禁/欲快一个月,一上床她就贴上去又是亲又是摸。
陈孚被弄得几乎要活体火化,顾及她的腿,也不敢动她,只好就她的手。
刚才还撩人起火的宋舟此刻天真无邪:“男人不可以自己摸自己做吗?”
陈孚翻身狠狠将她压住,握紧她的手小幅动作,咬她耳朵,“宋舟,你等着,会有你下不了床的那天。”
宋舟咬住唇闷声嗤笑,“嗯,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