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挂念,大概,一个人无论走出去多远,对母亲,对生养自己的那片土地,多多少少总有那么一丝难断的念想。
这次莫桂英跟她说的是宋海和沈丹馨吵架闹离婚的事,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贫贱夫妻百事哀罢了,宋舟听完就过了。
视频电话聊完,陈孚发来好几条消息,宋舟正准备回,他的视频电话进来了。
看见她一个人在书房,陈孚眯了眯眼,笑问:“你的可变性备胎还没回来?”
要说陈孚的嘴,有时候那是真能惹人生气,还好卢希没听见这话,不然两人估计得好好吵一嘴。
宋舟小小瞪他一眼,“你不要这么说希希,她才不是备胎,她是正宫娘娘。”
“哦,那我是什么?”陈孚不满,他脸颊微红,眼角轻扬,显然心情不错。
“你是……”宋舟想了想,忍笑道,“第一男宠。”
陈孚的脸由微红转为赤红,他正好在车里,手机开着外放,听了这话,不得不找出蓝牙耳机戴上。
“也是唯一男宠。”宋舟赶在陈孚生气前补充一句。
“你还挺敢想。”陈孚挑眉。
“嗯,我想过了,两个刚刚好,多了吃不消,少了容易寂寞。”
“……”看看满车厢的人,陈孚的浑话到了嘴边又咽下。
两人一直闲聊到陈孚回到酒店准备加班开会为止。
挂了电话,宋舟刷了会手机,顺便问卢希今晚是否回来,卢希斩钉截铁告诉她一定回,听语气,心情不太美妙。
时间还早,宋舟准备继续看书。
刚才掉落的文件夹里面的图纸被打乱,她翻开整理,看清第一页的封面文字时,心里莫名一咯噔。
这是一份别墅装修设计初稿,有效果图,平面图,设计图,内容翔实具体,设计图纸上有陈孚手写的修改意见,有的地方留有备注:“待商。”
宋舟将图纸从头到尾翻一遍,再看封面页的出稿时间,去年九月。
她已经猜出这份设计稿背后的故事,只是心里有些抗拒,不愿去深思。
图纸重新折好,宋舟把文件夹放到原位,书也放回原位。
离开书房前,目光在展示柜里手办和模型上流连,鬼使神差地,她打开玻璃柜门,拿出一个皮卡丘手办颠来倒去地看。
还好,什么特殊标记都没有。
宋舟莫名松口气,把手办放回原位,也没有勇气再拿起其他的东西来看,直接关上玻璃柜门。
她推着轮椅漫无目的在房间里游荡,转到主卧衣帽间,她看着那面属于自己的衣柜,脑海里想的却是一年前这面衣柜里可能挂着另一个女人的衣服。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无法按回去。
陈孚的审美很好,给她买的衣服都很适合她,每一件她都喜欢,她原本很感动也很珍惜,然而眼下,她却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也用同样的方式填满过这个衣柜。
宋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挑剔,也没有道理吃醋,前任而已,谁没有,她也有。
可是,住进他和前任住过的房子,用同一个衣柜,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
但这房子,又确实不太像曾经有人一起住过很多年的样子。
可视门禁里卢希的呼叫打断宋舟的胡思乱想。
片刻后,一脸气急败坏的卢希出现在门口,她走进来,踢掉鞋子,把包摔在沙发上,冲去餐厅连喝两大杯水。
“气死我了,候玉霄就是个神经病!”
“发生什么事了?”
卢希突然呆住,半晌,转头看宋舟,茫茫然道:“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
“……不可能,没事你生这么大的气?”
“就是,过两天他非得要跟我一起回杭州,我不想跟他一起走,就吵了一架,然后……”
卢希的脸上逐渐显露犹疑之色,宋舟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蛛丝马迹,饶有趣味地审问:“然后呢?”
不过卢希向来坦荡,面颊虽有赧色,嘴上却十分利落:“然后我们差点动手,他趁机抱了我,还想占我便宜亲我,差点被我打。”
宋舟不知道该先笑还是该先吃惊,“你们不是都订婚了吗,亲一下也算占便宜?”
卢希把宋舟推到客厅,自己往沙发上一躺,身体陷进皮质沙发里,手上抄一个抱枕抱着,眼睛盯着半空。
她幽幽地说:“我们到目前为止连手都没牵过。”
“为什么,他是gay吗?”
“……当然不是,他敢骗婚,不想活了差不多。”
卢希翻个身,单手撑住脸,看向宋舟的目光莫名复杂,“实不相瞒,我的初吻就是跟他。”
“???什么情况?”
“唉,一句两句说不清。”卢希翻个身又躺回去。
话音未落,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侯玉霄三个大字跳出来,醒目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