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对。
星野十夜跳起,左臂前引,右臂抡圆,目光扫过斜线球路的落点——
大将优手臂微微向侧边倾斜。
现在的星野,抽刀扣球的球路要比以前复杂太多了,他不知道星野是不是还有隐藏的手段。
这球一定得拦下来!
星野十夜表情未动,挥出的手掌在打中排球的瞬间,变扣为轻托。
一个出乎意料的吊球,户美的后排选手毫无防备,只能无力的向前扑救,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排球落地。
比赛结束,哨声响起,音驹获胜。
观众席上,音驹后援团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星野十夜还没回过神,就被音驹的大家簇拥着抱住。
黑尾学长揽着他的肩膀,激动的叠声道:“好!真是好样的!”
“进四强了!哈哈,我们进四强了!”
“再赢一场,我们就能锁定IH的门票了!”
队友们围着他,入目皆是灿烂的笑脸,声音里满是希望和期待。
星野十夜抿着嘴,嘴角疯狂上扬。
他们赢了!
和气氛热烈喜悦的音驹形成对比的,是状态低迷的户美。
大将优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是第一次输,甚至不是第一次输给音驹。
“果然,不管多少次,我都没办法习惯输的感觉……”大将优抬头,看着有些刺目的灯光,他缓缓闭上眼睛。
已经是拼尽全力的结果,什么手段都用尽了。
即使是输了比赛,他的头也高高扬起,将所有眼泪都憋进眼眶里,强撑着不露出任何脆弱。
“那就不习惯。”沼井和马上前,拍了拍大将的肩膀。
习惯不了输的感觉,就去拼命的赢吧。
胜利会冲刷掉所有不甘,只要一直一直向前走,终有一天——
“春高再战。”沼井和马的声音坚定,握住大将肩膀的力道收紧。
他们总是要接受失败,然后再次向胜利出发。
大将优睁开眼睛,里面的痛色已经被藏得极深:“嗯,春高再战。”
胜利会青睐执着于它的人。
……
双方握手,黑尾铁朗看着面前的大将。
两人都没有说话,平静的握手后转身。
没什么好说的,比赛就是有输有赢,今日的胜者也会成为他日的败者,他们永远都在追求胜利的路上。
向观众席致谢,大将优死死咬着牙,对着户美应援团深深鞠躬。
“真是精彩的比赛。”领头的应援团长率先鼓起掌,随后是热烈的掌声响起。
在比赛时,很少会有中立的观众为他们户美的孩子鼓掌。
这很正常,体育竞技这种事,更磊落正直的一方就是能让人心生好感,户美从选择了这种战术时起,就已经放弃了这部分的掌声。
所以他们每一次应援时都更加拼命更加用力,让他们支持户美的声音能传递给场上的每一位户美选手。
“请放心大胆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打下去,狼狈也好卑鄙也罢,我们知道你们只是渴望胜利的孩子,也知道你们从来都堂堂正正”——户美应援团就是这样坚定的成为户美的盾牌。
沼井和马捂着眼睛,实在不想让后辈看到他痛哭的样子。
大将优眼神清明,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彩。
他会坚持下去,在大家的掌声中。
……
音驹众人向应援团致谢后,孤爪研磨拽住了准备前往休息区的十夜:“左臂给我看下。”
星野十夜僵住,半晌才小声道:“只是磕了一下,我看着也没肿,现在已经好多了……”
见十夜一副“千万不要把我换下场”的紧张表情,孤爪研磨几乎无奈了:
“就算不严重,也得喷上阵痛喷雾。”
他意有所指:“最后一球,你的起跳受到了左臂摆臂幅度不够的影响,引臂的姿势也不够舒展,这才是你选择吊球的原因。”
如果不是起跳受影响,十夜的直线球就能拿下比赛,也不必在经过短暂的权衡后选择吊球了。
毕竟吊球有被补救回来的风险,但十夜的直线球是有把握扣杀成功的。
星野十夜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左臂,低下头:“刚磕到的时候有些疼,现在已经好多了……绝对不会影响下一场比赛的!”
孤爪研磨垂头给他上药,声音平静:“如果是那样严重的伤势,你现在已经在医务室了。”
他不会给十夜任何反抗的机会。
星野十夜老实噤声。
喷好阵痛喷雾,星野十夜摸摸发烫的脸,小声道:“我想去趟洗手间。”
运动过后有些热,他去冷却一下。
孤爪研磨点点头,将阵痛喷雾收好。
星野十夜起身前往洗手间。
将微凉的水扑在脸上,感受着脸上的温度迅速下降,星野十夜松了口气。
下场比赛还能上场真是太好了。
“户美打球真是小家子气……”
“是啊是啊,只会耍些小聪明!”
“差劲的球风,什么堂堂正正,阴险狡诈还差不多……”
星野十夜转头,盯着身后洗手池处,那两个人正在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
“我才不要打这样的排球,好烂。”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星野十夜突然出声:
“可以哦。”
两人回头,刚刚在赛场上大显神威的音驹10号,正安静的看着他们。
看到是音驹,两人偷偷松了口气。
音驹刚刚和户美打过那样一场比赛,心里没准比他们还烦户美的打法呢。
只要不是被户美抓包就好。
两人这样想着,笑道:“你也这么觉得吧,那样的排球真的很讨厌啊!”
星野十夜平静的看着他们:“户美犯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