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府内情况并不知晓,导致荣绍生幼时,常常受到姨娘虐待,后来被拐走,卖到了敌国吃尽苦头,老将军冷不丁在战场上,被人用孙子威胁,才知道一切,险些当场气死。
因而,老将军对荣绍生十分愧疚。
路今朝在老将军弥留之际,接过虎符,看着苍老面容未尽之言,点头承诺,保荣绍生一生平安富贵。
不仅是报答老将军信重之恩,更因为,军营里那么多老将军的旧部还活着,都盯着呢!
他们将荣绍生当作老将军唯一的血脉。
路今朝若是欺凌人家,变成忘恩负义之徒,这些人第一个不答应。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原主正因为这些,在老将军逝后,为稳军中势力,对荣绍生这个活字招牌,极尽热情,若对方是女子,早就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娶回来了。既是男子,那就当结拜兄弟,总之打好关系。
按理,路今朝也得这么做。
路今朝一开始照做了,可惜效果不好,与荣绍生关系越来越僵硬,再后来他烦了,一拍手不伺候了。
这个荣大少爷,整天冷冰冰的,惜字如金不理人,冬日冰川都没他寒。
路今朝也是被人捧大的,骨子里有点少爷脾气。
要他整天笑靥如花,陪前陪后,热脸贴冷屁股,他一脚能把人踢个倒栽葱。
路今朝稍作回忆。
别说,决裂前,他就是踹了对方一脚。
彼时上元佳节,热闹非凡的京都大街上,冷不丁响起一声。
“吃——”
众人闻声望去,就看到一个红衣少年,将个紫袍的压在地上,往嘴里强行塞了一把热乎乎的板栗。
“亲自给你剥还不吃,给你脸了!”
荣绍生气的面红脖子粗,恨不得宰了他。
又不是他想吃。
两人在街头打架的消息,不到半个时辰,就在京都上空,漫天扑腾起飞的信鸽里传开了。
系统惴惴不安了好久。
路今朝那段时间,刚接过虎符,根基不稳,京都正值改朝换代,风云变幻之际,倘若有心之人趁机策反荣绍生,利用对方在军中的影响,煽风点火,路今朝会面临极大的危机,按当时紧张的局势,虎符都会被逼着交出去。
路今朝倒没那么在意。
策反就策反,大不了萧鸷当傀儡皇帝,他当傀儡摄政王,去边境吃几年黄沙苦泥巴,自己攒军功。
他才不伺候了。
好在最坏的结果没有出现,这事后面风平浪静过去了。
路今朝当了两年作威作福的摄政王,荣绍生当了大理寺少卿,常常在京都外办事执法,两人甚少见面。
“参见陛下,”
屏退了旁人,荣绍生带人向萧鸷行礼,路今朝站在一旁没有离开,跟着受礼,舌头顶了顶一边腮帮。
他张嘴想要说什么,沈京白将他轻拉了下。
“荣少卿这是何意。”
荣绍生直起身,抬起脸,露出俊挺干净的五官,薄唇冷淡,“大理寺近日发现,天香阁与来往官员,涉嫌向邻国泄漏霁朝机要。”
他目光划过路今朝脚边的门槛,微微抬眸。
“天香阁从今日起封禁,解期未定,凡三月内,进出过天香阁的官员,一律带回大理寺严查。”
路今朝掀了掀眼皮,没说话,但神情很不痛快。
“原来如此!”沈京白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多亏少卿来得及时,既如此,不打扰大理寺执法了,阿朝,走走走。”
路今朝被半推半搡带走了。
沈京白回宫路上,给他买了一大袋板栗,“不就是几颗栗子吗,记仇到现在。”
沈京白当时不在京都,回来后,才听说了此事。
据说摄政王和荣少卿,为了争抢几颗栗子吃,上元节大打出手,荣少卿虽自幼习武,无奈摄政王是战场杀出来的,还兵不厌诈的搞偷袭,两人被拉开时,反正荣少卿更狼狈。
路今朝不理他,连栗子也不接。
沈京白:“呦,怎么着,难不成你还受委屈了,我记得绍生只是看着冷,脾气挺好的。”
族中长辈同在朝内为官的缘故,都在京都长大,他认识荣绍生,比认识路今朝还早,只不过限于点头之交。
路今朝停下脚步:“今儿也算好。”
沈京白茫然:“挺好啊。”
路今朝拿过两栗子扔进嘴里,不咸不淡地嚼了嚼,“坏本王好事,也算好。”
沈京白看了看萧鸷,想点头,路今朝随手扯过栗子袋,塞给萧鸷,正打算叫小天子给他干苦力,一阵冷风吹来。
刀光剑影,顷刻从街道两边如雨落下。
沈京白神色一变,“保护陛——”
话未说完,他被路今朝猛推了把,一支寒光闪烁的冷箭穿过他方才所在之地。
沈京白袖口被划破,站稳一回头,路今朝已经一把揽过萧鸷,退到旁侧,远离了刀剑中心,“冲你来的,别看了。”
沈京白难以置信。
一个摄政王,一个一国之君,这些刺客选择刺杀他个小太傅?
能有点追求吗!
但这些杀手,还真是目标明确,只管朝他砍杀而来,目无旁人。
沈京白无可奈何的摇头,抽空看了眼不远处,险些吐血。
路今朝在那,好整以暇靠着街边摊车,拍了拍身旁小天子,示意道:“别愣着,冷了不好吃。”
萧鸷担忧的看了看太傅,碍于摄政王的淫威,只能埋头剥起来,
剥一颗,路今朝拿走一颗,扔到嘴里。
沈京白浴血奋战,路今朝嚼着栗子,边看边点评道:“你太傅能文能武,喜欢吗。”
萧鸷抬起小脸,奇怪的看着他。
路今朝挑眉,手放在萧鸷发顶,正打算掰正那脑袋,让人朝沈京白看,眼神忽而一冷。
沈京白身后冷箭被拦下。
路今朝扫了眼乌黑带毒的箭矢,微眯了下眼,反手掷入酒楼二层一扇紧闭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