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鞭,以极其尖锐的姿态刺入众人的视线!
明亮的灯光照清它的全貌,清晰明了的肌肤纹理,古铜色的皮肤,由粗至细的肌肉线条。
——那分明是一截手臂。
一截足以贯穿整个观察窗口、整整十五米长的手臂,并且没有露出手腕和胳膊肘!
谢叙白瞳孔扩张,比其他人更加惊异。
只因他比其他人更快反应过来,此时他们正身处于离活动区地面五十多米的高空也就意味着,这条手臂若是想要伸到这里,至少还要再多出五十米!
难以想象这条手臂实际得有多长!
安全距离瞬间被打破,仿佛下一秒那条手臂就能拍下来,让他们尸骨无存。
很快有人陆续意识到这点,一个劲儿往后退,一直退到大门口,后背抵住墙壁,惊恐怒骂:“傅院长!你们工程部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要将观察室建到患者能够接触的地方!”
这可是S级患者,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一般的防护屏障根本拦不住!
傅倧淡定道:“这地方总共就这么大,工程部又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所有地盘都拿来充当病患的活动室。”
“放宽心,长臂这个月的心情还不错。”他说,“至少那些植物活得好好的,我们医院财政的头发还勉强保得住。”
话音刚落,众人猝然感受到一股铺天盖地的威压,如同千斤巨石压在心口,心跳几乎狠狠空了一拍,冷汗争先恐后地往下淌。
地板在摇晃,整个空间在震动。
两道粗壮的影子瞬间从密林的西边蹿到东边,眨眼间穿过整片生态林园。
那看似寻常粗细的成人手臂,只是轻轻地往树身上一拍,成片的巨树就像被镰刀收割般轰然倒下,泥土纷飞,发出惊天动地的震响!
不过呼吸的间隙,枝繁叶茂的生态园化作满目疮痍的废墟。
胆子小的,在威压临身的一刻就被吓破了胆,直接腿一软,跪坐在地上,青白着脸说不出话。
哪怕傅倧习以为常,看着看着,也忍不住揉了揉胀痛的眉心。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院长,肉痛没多久就缓和过来,堆出礼貌性的微笑,看向众人:“好了,大家集思广益,看过他的症状后,各位有没有什么有效治愈的想法?尽管畅所欲言。”
全场一片死寂。
他们死死抵在门口,确定长臂不会对观察室出手后,方才找回自己的心跳声。
其中一人黑着脸:“距离太远,没法进行精神共振,能不能先用手段让他安静下来?”
“可以,但最多安静十秒,十秒后直接进入狂暴状态。”
那人差点叫出来:“才十秒——”甚至都跑不出臂展范围!
“我们连接近他五米内都做不到,还要怎么给他治疗?”
哪怕有隔离层阻断S级的气息,级别低的医师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巴连连作呕,脸色惨白如纸,站都站不起来,被警卫搀扶回休息室。
在场人数瞬间少掉一半。
剩下的人脸色也是极其难看,忍不住问傅倧:“你真觉得他有被治疗成功的可能性?”
“有。”出乎意料,傅倧的眼神和语气都相当坚定,又像是执拗地咬着什么,不肯松口。
下一秒,他又无所谓地勾了勾嘴唇:“但今天可能不行。”
瞄着中年男人脸上的笑,众人登时有股被看轻的恼怒感。
事实是他们确实无从下手。
一名专家恼怒开口:“既然你觉得我们没可能治好他,为什么还要把我们叫过来?”
“如果不让你们亲眼目睹,你们怎么能体会到S级患者的可怕?”傅倧当场卖惨,面上黯然神伤,“要知道第一医院真的很难,长臂只有在绿树成荫的生态园才能安稳下来,可他又压不住自己的破坏欲。”
“如今我们损耗巨大,财政吃紧,急需各位的资助啊。”
所有人恍然大悟,感情傅倧把他们叫过来,是讨饭来了。
TM的,坐拥黄金地带,每天收治那么多病人,说自己没钱花,唬谁呢?啊?
傅倧早有说辞,遗憾叹气:“等到真的控制不住他的那一天,我也没办法,只能让长臂转院。”
“初定在城西的疗养院,没记错的话似乎离第二医院很近?唉,到时候如果给大家造成困扰,还请多多见谅。”
靠,哪儿来的土匪强盗!
众人听着这一番威胁话,嘴角疯狂抽搐。
特别是第二医院的人,来之前以为可以大施拳脚,谁想到是设坑让他们跳,瞬间肠子都悔青了。
谢叙白见李主任贴近观察窗口,跟着走过去。
老人死死地盯住两条手臂的源头,却有几棵树半倒不倒,挡住人影,根本看不清楚。
“没有监控吗?能不能让我们看看患者的长相。”谢叙白转身提议。
傅倧微顿,深深地看着谢叙白,淡声道:“装不了,不管装在什么地方都会被长臂拆掉,他对监控镜头很敏感。”
谢叙白抿了抿嘴唇,正想着用什么话安慰李主任,便听到老人一字一顿地说:“我留在这里,直到看清楚为止,你想离开就先走,不用顾忌我。”
老人鬓发全白,皮肤起皱,被岁月磋磨的痕迹在这张悲怆的脸上格外明显。
“……其实我知道。”他的脸因绷紧而轻微颤抖,声音喑哑得不像话,“傅倧敢叫这么多人来,就说明那人绝对不是前院长。”
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哪怕希望渺茫。
“……”谢叙白默了默:“好。”
他没走,留在老人的身边,尝试和长臂建立精神共振。
精神力波动传开的瞬间,不止傅倧变了脸色,在场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
“你在干什么?”傅倧忍不住呵斥道,“精神力的传递有距离限制,别试图做这种无用功。”
“没有。”谢叙白全神贯注地使用精神力,没法分心答话,说话言简意赅,“那名患者在说话。”
说话?
众人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