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铁栓也傻眼了,问杜大壮,“咋地,你媳妇儿是反悔了,不肯给咱二成利啦?”
杜大壮差点炸毛,把账本往前推了推。
“爹,你自己看看就知道原因了,别有事没事往我们二房泼脏水。”
刘氏与杜铁栓都简单的认识几个字,虽不多,但是柳氏的账簿记得清晰简单,多是数字和签名,老两口看起来丝毫不费力。
就因为不费力,看的太过明白,反而气炸了肺。
美梦破碎后的杜铁栓理智全无,指着杜大壮,杜铁栓就骂,“你个没出息的东西,那两个贪嘴婆娘要,你就给?平时跟你老子俩能耐,两个贪心的婆娘,你就制不住?”
“老子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啊!
杜大壮啧了一声,“我不想给啊!杜征来要鸡蛋,我跟您老提过,您老怎么说的来着,用我帮着回忆不?”
“都一家人,吃你两个鸡蛋咋了?”
“我叫你死,你咋不死呢!”杜铁栓气得颤抖,被儿子撅的脸红脖子粗。
平时不见你那么听话,敢情在这等着你老子呢!
这样的逆子,当时就应在死在战场!
杜大壮心态好,要换个别人,被自个老子指着去死,都得不想活了。
幸亏他早就对这个家没了念想,看的很开。
他当下翻了个白眼,“活着不好吗?是肉不香还是银子不香?再说,我这不是孝顺吗,你看多听您的话!”
刘氏拿着杜大壮给的二百文铜钱,半晌没说话,光运气了。
两个败家娘们,这得咋个吃法,一个多月吃进去三百多文?
这里头要没猫腻,她把脑袋拧下来给她们当求踢。
想明白了,刘氏拉住了气的要揍儿子的杜铁栓,“当家的,你消消火,这事跟二儿子没关系,明显是那两个婆娘搞得鬼。”
又转头对杜大壮道:“大壮,你先回吧,这账目爹娘也晓得了。不过,以后那两个贪嘴婆娘再去要鸡蛋,你就告诉她们,让她们吃屎去,你转告她们,这话是娘说的!”
杜大壮走了,杜家大院里开始了三堂会审。
大房和三房的老老少少一个没少,连正在屋子里装作读书的杜大柱都被刘氏薅了出来。
杜大柱老大不乐意,“娘,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儿子还得看书呢!”
“看看看,你看个屁,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给我滚进来!”受了冯氏的牵连,杜铁栓对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都有看法了。
人到齐了,老两口直接那四个大人闭嘴,开始挨个盘问孙子孙女,去二伯(二叔)家拿过多少回鸡蛋,每天能吃几个鸡蛋,是天天能吃,还是偶尔能吃?家里人有没有给他们买糕点糖果啥的?有没有带他们去姥家?
孩子们不懂,噼里啪啦的一顿秃噜。
大房和三房两个男人不管家里琐事,因此一头雾水。
这两房的女人脑门子可是见了汗,衣角都揪皱皱了!
完了,完了,这回可捅了马蜂窝了!
她们心里恨的厉害!
她们早先还纳闷,柳氏怎么这么好说话,原来在这给她们挖了个大坑!
这个贱人!
刘氏这一问可不得了了,大房和三房拿的鸡蛋数量与吃的数量差的太过悬殊。
那其余的鸡蛋哪里去了?
刘氏见不得两房的媳妇装糊涂,把事情的始末一通掰扯。
杜大牛和杜大柱都把狐疑的目光落在自个媳妇身上。
刘氏讥讽的看着两个媳妇,“贪嘴贪到这个份上,我也是长了见识,就是老杜家倒了血霉,进了你们两个贪嘴的玩意儿。不但贪,有点好东西一个劲往娘家划拉,你们娘家给你们啥啦?来,你们都说说,让老婆子听听!”
一个两个现在装鹌鹑了,屁都不放一个。
刘氏说着说着,气就更大了,努力压着,下了命令,“拿回去多少,明个都给咱拿回来,要不然,就从你们两房的伙食里扣,扣够了为止。”
妯娌两个被婆婆数落个没脸,却因理亏说不出的一二三来,尤其是冯氏。
秀才家的姑娘,从小读书习字,什么不懂?因此低着头不吭声。
两房的爷们急了,从伙食里扣那还了得,那不得顿顿稀粥野菜,想想都脸绿。因此,一个劲的捅咕自己婆娘。
杜大柱拉拉冯氏,“你明天回去一趟!”
冯氏不吭声,拿回去的东西能拿回来就怪了,娘家啥人她能不知道?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冯氏就不吭声。
杜大柱就明白了,这是没戏,看着冯氏的脸色都变了。
以前觉得娶个秀才家的女儿,过红袖添香的日子,是一大美事。过久了,就发现,也就那么回事,香没填多少,堵到是填了不少!
冯氏也委屈,自从嫁过来,家里就穷个叮当响,每次回娘家,一点底气都没有。为这事她挨了嫂子多少白眼?
这不白眼遭多了,想硬气一回。看大房占便宜,她的心思也跑了。
杜大牛耿直多了,直接命令宋氏,“明天把鸡蛋拿回来!”
宋氏压根不是通情达理的人,一听就急眼了,“那拿回去的东西,咋还能拿回来?再说,我拿回娘家点鸡蛋咋了,都是亲家,咋这么小气?”
这是小气的事吗?哪会年礼,刘氏可都没亏着亲家,可亲家回来的礼是啥玩意儿?
刘氏都不稀得说!
婆娘不听话,嘴顶的到溜,杜大牛脸黑,“你咋就那么多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让你拿就拿,哔哔个啥!”
“不拿!”宋氏也来了脾气,“要不是你没本事,咱能回娘家时连个底气都没有?再说了,就我吃鸡蛋了吗?你也没少吃!我贪嘴,我再贪嘴能有杜缈儿贪嘴,一天到晚吃了多少好东西!你们咋不说她贪嘴?
被柳氏指使过来的杜大壮听了满满一耳朵,暗道:“还是婆娘英明,这火可不是烧到二房了。”
当面指责可比背后数落舒坦的多,杜大壮一点都没客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