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昏迷不醒,明闲着急。
看着心神不宁的老夫人,明闲纠结了半晌,还是将杜缈儿将药拿走的事说了。
阿婆愣了愣,道:“缈丫头说那药昱儿吃不得?”
这……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药被拿走了,老夫人!
明闲差点哭了,“老夫人,我不能听主子的话了,我得把药拿回来,您看主子这光景,他能……”撑得过来吗?
阿婆一巴掌拍到明闲的脑门上,“我问你话呢,缈丫头说那药吃不得?”
明闲耷拉个脑袋,“是!”
“那就吃不得!”
明闲咂舌,这……这么信任的吗?
虽说他们猜测,杜缈儿是鬼医的传人,可……可万一不是呢?
阿婆目光炯炯,充满了愤懑又无奈的复杂情绪,“她是!”
啥?
明闲目瞪口呆,“???”
“她是鬼医的传人!”阿婆的语气更加郁闷。
明闲:“!!!”
明闲笑的很牵强,“您说笑的吧?”
一定是!
“我也想呢!”是个笑话多好。
明闲好奇,“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阿婆目光幽怨,“我是鬼医的徒孙!”
明闲:“……!!!”
瓦特?
差辈了吧!
明闲觉得他可能把这辈子的瓜都吃完了。
不过,暂且不管辈分的问题,若是老夫人是鬼医的徒孙,那老夫人为何不为老国公爷和主子解毒?
明闲怕这里头有家族秘辛,不好直接询问,只得拐弯道:“那辛苦老夫人给主子解个毒?”
阿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要是能解,还能放任我的宝贝孙子受这么多苦?”
“不是,”明闲彻底糊涂了。
“您不是说您是鬼医的徒孙吗?”
“鬼医的徒孙就一定会医术吗?”
明闲:“那要不然呢?鬼医收徒不就是传衣钵吗?”
阿婆:“鬼医的另一个外号是什么?”
明闲挠挠头,“好像……叫神算子!”
阿婆:“昂,我就是小神算子!”
明闲:“……”
明闲长大了嘴巴!
阿婆怅然道:“我师父命短,撇给我一些师门传承,就离世了,全靠我天赋异禀,才有了小神算子,要不然……”
阿婆哼哼,“神算一门早失传了!”
明闲:不是,您夸起自个这么不遗余力的吗?
“老夫人,那您见过鬼医吗?”
阿婆摇头,“没人见过他,除了鬼佬!”
明闲糊涂了,“那杜缈儿怎么成了鬼医的传人?”不是说没人见过吗?
“笨,传承啊,我手里有鬼医的医术传承书籍。”
明闲猜出了大概,“然后您算出了可传承医术之人,然后您就隐姓埋名生活在这里!”
阿婆点点头,虚无的目光望向玉屏山的方向。
“你去看看吧,缈丫头那一劫快到了!”
因为早前那一抱,杜缈儿好几天没去阿婆家了,总觉着见面会很尴尬。
这几天心里有事,导致她乖乖的拾起了干柴。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刘氏心生警惕,可始终没见熊孩子闹夭。
她还怪不舒坦的。
杜缈儿和杜文分散开了,就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颗大树下。
她抬头望望树干,脸颊生热。
不能再想了,我好歹一小霸王,怎么能如此儿女情长?
喜欢?
上就完了!
杜缈儿的小嘴勾了起来。想着沈昱原本是想带她看油菜花的,就往前面的凹谷走去。
凹谷边缘是处陡坡,她往下望了望,打了个寒颤。
原来陡坡并不是与凹谷相连,它的下面是一处浅滩,浅滩连着溪流,溪流不远处才是大片野油菜!
山石险峻,怪不得没人来此处采摘!
杜缈儿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退。
‘咔嚓’!
杜缈儿警惕的回头看去。
一道墨色身影猛的飞扑过来,一头撞到杜缈儿的身上,杜缈儿连连后退,一脚踩空,整个人翻滚着折了下去。
摔下去前,杜缈儿眼尾也扫到了男人身后的玫红色。
杜缈儿眼里充了血,“若我活着……”
随着滚落的磕碰中,杜缈儿的声音渐渐消失。
杜媚儿捂着狂跳的胸口,从男人身后走了出来,望着下面滚下去的身影,心有余悸道:“峰哥,她会不会……死啊?”
她有点后悔了!
魏峰浓重的眉毛打了结,不满意道:“媚儿,不要妇人之仁,不是你说杜缈儿发现咱俩的事了吗?若是杜缈儿将事捅出去,你就不怕被口水淹死?”
想了想,魏峰问道:“你不会是因为嫉妒,冤枉了杜缈儿吧?那知道咱俩的事的,到底是谁?”
杜媚儿颜色好,魏峰是属实中意的。
两人婚书都过了,已经是捆绑在一起的人。
若是传出去什么风声,对于魏家影响巨大。
魏峰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到家族生意。
因此在杜媚儿同她说,有人可能知道她们的事了,他一晚上都没睡着。
魏峰语气严厉,杜媚儿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赶紧道:“我没冤枉她,昨天咱们路过那颗大树,不是有杂乱的脚印吗?”
魏峰点了点头,就是因为他站在树上观察过,才断定有人来过,所以两人心慌意乱。
杜媚儿缓了口气,道:“昨天我家乱着,我回去的时候,趁着机会看清了,杜缈儿脚上的鞋子就沾了树下的红黏土,而且,昨天杜缈儿和杜文就是被我奶指使进山的,但是杜文早早就回了。我问过我哥哥,我哥哥说,杜缈儿就比我早一刻钟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