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缈儿找到了收力的办法,在沈家蹭了一顿饭,又等了又等,等到日头偏西,也没等到沈昱回来。
杜缈儿跟阿婆告辞后,蹦蹦跳跳的往家走。
她不知道杜家正有一出大戏等着她。
发泄了一通,魏峰的心情舒畅了,看着杜媚儿的眼神有了暖意,小心的帮杜媚儿整理衣裳,奈何他本就是一个被人伺候的主,越整理越乱。
杜媚儿含羞带怯的系上衣服,心里懊恼的想死。
这就在自己屋子里成了事,若是被听到了如何是好?
又顾忌魏峰的情绪,杜媚儿只能小心应付。
这会儿魏峰理智回笼,也知这事今天莽撞了。
他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金簪子簪在杜媚儿头上,低声哄道:“放心,我会娶你的!”
杜媚儿轻轻点了点头。
魏峰怕赶上大房人回来撞见,安抚好了人,就要出门。
哪料杜家大门口杵了一把椅子,椅子上坐了一个门神,门神手里还拿了一根手臂粗的棍子。
杜.门神.缈儿手臂一震,棍子就顶到了魏峰的心口。
冷冷清清的脸上,嘴角半勾不勾,眼神带了刀子,“呦,爽过了就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冰冷的棍子顶在心窝口,魏峰是又怕又怒,眼内隐隐还有若不可见的心虚。
他害人在先,本就心中有鬼。
瞧杜缈儿这般作为,想是知道了内情。那么这次他的牢狱之灾与杜缈儿脱不了干系。
想到自己在牢中受的苦,魏峰眼中涌现一丝杀气。
魏峰想霸气将杜缈儿推开,更甚者狠狠修理对方一顿,以解胸中的郁闷之气。
哪料到,魏峰一推,没推动!
再推,再再推……
对方就好像一座小山,岿然不动。
这特么就尴尬了!
杜缈儿伸出手指一推!
魏峰噗通一个屁墩!
魏峰又气又囧,脸憋成了青红色。
看着对方的囧样,杜缈儿讥讽一笑,当下不再啰嗦,手中的棍子瞬间抡成了层层棍影,眼花缭乱间,只余棍肉相接间的闷响,和棍下人尖锐的惨叫声。
魏峰起初尚能招架几招,越到后来,脚步越虚浮,最后只剩下手忙脚乱。身上中棍次数越来越多,魏峰就只余下惨叫的力气。
杜媚儿听闻院中惨叫,顾不得羞耻,抬步跑出大房。
见到院中魏峰鼻青脸肿的惨样,心中又怕又心疼,不管如何,这毕竟是她的未婚夫。
一声愤怒的尖叫直冲杜缈儿的脑膜,让杜缈儿手中的棍子停滞片刻。
“杜缈儿,你别太过分,那是你未来堂姐夫!”
杜缈儿自是没浪费这一棍,但也受不了的停下,揉了揉耳朵,看向杜媚儿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她从没有像此刻这般瞧不起杜媚儿,自私自利的人多了去了,但为了自己,不惜祸害人命,在梭儿村这个淳朴的小村子里,杜媚儿是第一人。
她与杜媚儿之间即使再不愉快,也仅仅是言语上的交锋,未曾伤筋动骨。
即使小时候她们合起伙来欺负她一个人,她的拳头独独没有落在杜媚儿身上。
好似刚刚相识般,杜缈儿细细打量她这名义上的堂姐,明明是貌美如花的可人儿,何时从小小口角间,变得这般蛇蝎心肠?
到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杜缈儿嘴角微微掀起。
“口下积德,我可没有置我于死地的堂姐夫!”杜大壮与柳氏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杜缈儿也没了隐瞒事实的必要,索性直接挑开。
杜媚儿瞳孔紧缩,贝齿将下唇咬出一道齿痕,语气有了半分肯定,“果然是你们二房投递的状子,你们二房真是太自私了,从来没把咱们当一家人!”
若是一家人,怎么可能处处与他们大房作对?
卧槽,杜缈儿觉得自己要暴走!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杜缈儿嘴角的冷笑都挂不住了,直觉自己在与一个傻逼对话,与对方讲道理,纯属浪费自己的时间。
她手指指向自己的脸皮,又指向对方,然后双手拉开一段距离,“有没人说过,你的脸皮有城墙这么厚!”
“知道是一家人,还能置自己堂妹于死地,你脑袋里装的特么是不是全是shi?”
“你应该庆幸你我同出杜家,否则今日躺在地上的就不是魏峰,而是你杜媚儿!”
“你个傻逼!!!”
哑口无言的杜媚儿:……
说话就说话,咋还骂人呢!
杜缈儿将棍子扔在魏峰的身上,将对方砸出一声闷哼,她的心情才好了许多。低头看向魏峰的惨样,好心提醒对方。
“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吗?”被人当替死鬼的傻逼玩意儿,杜缈儿深深的鄙视,“我爹撤了状子,所以你就出来了。”
“知道为什么,我爹要撤状子吗?”
魏峰青肿的眼皮勉强掀起一条缝,显然好奇对方的答案。
杜媚儿露出血腥一笑,白兮兮的小白牙闪出寒光,“因为有些仇啊,只有自己报起来才痛快!”
她的目光落在魏峰伤痕累累的身上,就好似看一头待宰的羔羊,拳头缓缓握起。
“以后最后见我就绕道,否则我见一次就揍你一次!今日断你一臂,算作利息!”
“咱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方长!
余音不绝!
魏峰只觉心中涌起深深的恐惧,身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杜媚儿一眼,杜缈儿嘴角吹出一口气,“你也跑不掉呦!”
因为我再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