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难得的一次嘴巴把了门,硬生生将心思压倒了晚上。
晚上忙完了躺在炕上,宋氏就存了试探当家的心思。
添油加醋的将刁地主要娶亲的事,同杜大牛一通吹捧。
听的杜大牛只打哈欠,催促道:“说那老些干啥,跟咱们有啥关系,赶紧睡觉!”
宋氏叹了口气,“你当我不想睡觉?我就是一想到那么老些银子进了别人腰包,我就心疼的睡不着?”
一听银子,杜大牛困意淡了不少,不过还是没往心里去,“想也没用,不说咱家姑娘都定了亲了,就是没定亲,娘也不会同意你将家里的女孩嫁给别人做妾。消停点吧,你啊!”
杜大牛拍了拍老妻,“杜家压根不是卖儿卖女的人家,再说,就算你算盘打的再响,人家刁地主能不能看上杜家的姑娘,这还两说呢?”
“咋就看不上?”宋氏嘟囔着,“就杜缈儿那狐媚子的模样,哪个看不上?村里小子再害怕杜缈儿,路过时还恨不得在她脸上多看两眼?”
杜大牛听的心头一跳,立马明白宋氏的打算,呵斥道:“你不要命了?二房将杜缈儿护的跟眼珠子似的,你还敢打杜缈儿的主意?要是让老二知道了,他不得把你打死!”
宋氏梗着脖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拼一拼,什么时候给你儿子凑出聘礼钱?杜征已经十巫了,明年就要请媒婆说亲,你说你手里有几个子,娘那里又能能出几个子?要不是嫁给你这个没用的,我用的着这么拼么?”
宋氏发火了,杜大牛也虚,毕竟他不像二弟那样能拿钱。
见媳妇儿生气了,好声好气:“我没用?没用,俩儿子咋来的?来,让你看看你爷们有没有用。”边说着手脚便不老实起来。
宋氏没好气的推开杜大牛的脸:“起开,跟你说正经事呢!”又暗自琢磨了会儿,悄声道,“柳氏挺着肚子进门,当时我就觉的不是个好的。你再看看,那死丫头长的谁谁都不像,老二咋就甘心带那顶绿帽子?”
甘不甘心不好说,杜大牛只知道早先提起这个话题的杜兴家二小子杜升,被他弟打断了腿,那杜升还是和他家老二光屁股玩到大的呢?
当时老二那张脸阴沉的,好似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想起这事,杜大牛心里都寒颤,“管那么多,不想缺胳膊断腿,就管好你的嘴。就凭老二那虎劲儿,惹了他,别说当家的不救你。”
杜大壮那虎劲,宋氏心里也害怕,顿时歇了嘴,但眼睛还是咕噜噜转着,显然没歇心思,只是不说话了,暗自琢磨着。
那边,杜大牛打了个哈欠,翻个身,鼾声渐起。
宋氏与杜大牛歇下了,半夜起夜的杜征蹲在爹娘的墙根下,揉着发麻的双脚,很久都没动静。
他也是听见爹娘屋里忽高忽低的声音,才好奇听了一会儿,没想到却听到了大瓜。
杜缈儿那臭丫头不是二叔亲生的?
他的亲二叔竟然养了个野种?
一日复一日。
闲云客栈天字间,红肿着面颊的纪橙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子边上,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
春桃跪在门口,低垂着头。
她身上疼的要命,恨不能立马昏过去,就不用再伺候这个魔鬼!
纪橙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看一眼。
大伯宠她,准备与沈国公府结亲,据说沈国公爷口风也松了。
这事八字走了一半!
纪橙的心里又高兴,又忐忑。
总觉得外面说的再好,也不如自己亲眼所见的放心。
就比如她,在外面哪个人敢不说她秀外慧中?
只要你有权有势,名声这种东西自然就有了。
“把那件梅花点缀的秋衫找出来!”
春桃忍痛爬起身,蹒跚着脚步去翻箱笼。
“把你脏手洗干净!”
春桃的脚步顿了顿,变换了方向。
车夫的命显然比春桃好上太多,他已经陪同世子爷吃上了热气腾腾的早餐。
车夫不只一次的看向自家世子爷,泛着青黑之色的面容,绑着的手腕,微瘸的腿脚,不断搀扶的劲腰!
多日不见,他家世子爷咋惨成了这样?
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车夫埋头苦吃!
纪云清吃的比车夫还凶,实在是今日吃的过于清汤锅水,一碗辣子面都让他感受到去了一次天上人间!
五脏庙填饱了,纪云清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询问,“谁告诉纪橙沈世子行踪的?”
沈昱身份显然,虽说身体孱弱,但老国公爷的劲敌也对沈家虎视眈眈,恨不能早早弄死沈府的继承人。
如今的国公爷虽然能力不咋地,但有沈老夫人提点着,不会犯这样的糊涂。
车夫赶忙撂下筷子,小声答道:“国公夫人来了侯府一趟,小姐去见了!”
国公爷的继妻?
他记得李夫人也曾低调的来过一次梭儿村,但被老夫人直接撵走了。
“什么时候?”
车夫说了一个日期。
纪云清沉思,这个时间段,那是来了梭儿村之后,回了国公府,又去了侯府。
说是联络感情,但怎么看都像是……透露消息!
唔,这个国公夫人……
车夫悄悄的凑到世子爷耳边,“据说,国公爷外出归来后直接让国公夫人搬进了小佛堂!”
果然有问题!
纪云清伸出一根手指,嫌弃将车夫推远!
离这么近,满嘴的蒜味你不知道吗?
车夫:“……”
“我父亲没拦着纪橙出门?”
车夫低头瞅着桌面,“小姐是偷偷出的门!”
纪云清瞪眼,“那你不知道拦着?”
车夫淡定的戳桌面,“侯爷说我只负责小姐的安全!”
纪云清一巴掌拍到车夫的脑门上!
你还有理了,是吧?
纪云清还想说什么,小面摊突然涌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