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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2 / 3)

许是听出了他这话里那一丝丝掩不住的怨气,庄和初搁下手中的竹夹,起身颔首而立,才道:“国事繁巨,臣一己之私,实不敢劳陛下烦心,但臣确有一不情之请,望陛下成全。”

嘴上说归说,萧承泽还是一叹。

“就算为着你这些年教导大皇子之功,朕也该好好赏你些。说吧,只要不算多么过分的事,朕都应你。”

庄和初目光朝炭炉上微微一垂,“臣拿走这些核桃仁,可算过分吗?”

“……”

*

万喜奉旨去中宫传话时,裕王前脚刚走,皇后的脸色还没缓过来。

“娘娘,庄大人受了点风,身子有些撑不住了。皇上说,就不让他来向您问安了,您这儿要是没旁的事,也让县主快些随庄大人回去歇息吧。”

皇后也无心留客,又草草寒暄了两句,便让千钟随万喜去了。

说到皇后跟前的话,千钟一点儿不疑有假,也顾不得去问皇后先时应了她的那道手谕要怎么办,一路跟着万喜出宫时,心头紧紧揪着,要不是还牢记着在宫里只能走不能跑的礼数,早就撒腿奔得飞快了。

一出宫门,见着那辆马车,千钟就再顾不得其他,急跑上前。

“大人——”这小小一段路就把人跑得气喘吁吁的,一上马车来,急惶惶间还险些叫衣摆绊了。

庄和初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住。

不等稳下来,千钟就着他的扶持攀上他的手臂,便急切地打量,“大人,您不要紧吧?”

“不要紧,先坐。”

庄和初将人在旁安顿下,抬起车窗,对马车外送她出来的万喜道了谢,待马车行起来,才弯起一道略含歉意的笑,与那将将平复喘息的人解释。

“我身子无碍,只是皇上怕你在中宫为难,就寻了这个理由,遣万公公去说与皇后,助你早些脱身的。若早知害得你这样受惊,就嘱咐万公公与你透一透实情了,怪我思虑不周。”

天子无戏言,天子说他身子撑不住,他就要正经拿出一副撑不住的样子,是以再如何挂心中宫的情况,也只能在宫门口的马车里坐等。

却也当真没想到,这明知他是常日装病的人,还会为着这话如此心急。

“不不……不怪您!”千钟一路悬过来的心这才松下几许,忙摇头,“万公公来前,裕王刚走,我还以为,是我惹恼了裕王,他一扭头报复到您身上去了。”

庄和初笑笑,想也知道她使了多么出人意表的招数拒绝裕王,不过,裕王也并非真心实意想做这个义父就是了。

“放心,裕王不会为此怀恨的。他只是要威吓一下旁人,使得朝中亲贵无人敢出面做你的义父,只要皇后就此搁下这念头,此事便也到此为止了。”

听到这句“威吓”,千钟不由得惊讶,“裕王对晋国公府干的事,大人您都知道了吗?”

“晋国公府?”庄和初微一怔。

千钟忙在皇后和裕王那些你来我往的话里拣出几句紧要的,说给庄和初,原只想一五一十地转述,不想越说越是气恨,说到末了,禁不住愤愤评道:“裕王可真是太坏了!”

庄和初暗自苦笑,今日这事里究竟是谁做了坏人,还真难说得清楚。

在宫里时,萧承泽只说是将皇后要为千钟择义父的事透给了裕王,倒也没提及皇后到底是择定了哪一位。

晋国公这一人选,有些意料之外,却也还在情理之中。

晋国公出身望族,十几岁入仕,年方半百,已历三朝,积威甚重,今上登位之后,朝中裕王一人独大,晋国公审时度势,处处避其锋芒,事事持身中立,才使晋国公府在几般风云变幻之中安然度日。

直到晋国公府那位与萧廷俊年纪相仿的嫡女被皇后看中,成为她心中大皇子妃的不二人选。

此事从未被拿到台面上来议过,但以皇城探事司收敛来的各路消息看,皇后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筹谋,总算使晋国公府动了心,松了口。

可终究魔高一丈,裕王及时从中作梗,到底还是逼得晋国公府将女儿草草嫁予了旁人。

说是意料之外,便是因为晋国公府吃过这样一回亏,总该汲取教训。

可若往情理处想想,皇后终究是皇后,她若当真向晋国公府再度开口,晋国公府已因嫁女之事拂过一次皇后的面子,这次就更难推拒了。

这一番来往,定然也避不开皇城探事司的耳目。

第二监是专管收罗筛滤宗亲及百官的消息的,皇后与晋国公府的动静,萧承泽那里该早已知道了,仍旧放任此事发生,是想给皇后一个警醒,也给晋国公府一个解脱。

晋国公夫人看似横遭一劫,却也是恩典使然。

皇城至高之处,富贵云集,雕栏玉砌,万顷琉璃,可也是明波暗涌不绝,风浪滔天。

自己置身其中倒还不觉得什么,只一想到那自小看着长大的人离这风浪仅已咫尺之遥,甚至必然要成为一股风浪的中心,要踏着万千血肉、累累尸骨,才能挣扎出一条生路,庄和初就觉得心口一阵憋闷。

可萧廷俊生在权贵之巅,受万民供养之时,便注定了这般宿命。甚至,如今看着,他已迫不及待想要投身其中了。

要说最无辜,还是这眼前的人。

庄和初在那义愤之间捉到一丝掩不住的惧意,便又宽慰道:“谢老太医既已去看了,晋国公夫人应该不会有事。以晋国公在朝的声望,此事已过,裕王也不会再多为难了。”

千钟心里是有一道忧惧,忧惧确实关乎晋国公府,却也不是为晋国公府的安危操心。

“大人,”千钟又细细盘算了一遍这里头的纠葛,惴惴地问,“那晋国公府是为着我的事才被裕王找了晦气,我这样,算是跟晋国公府结仇了吧?”

庄和初听得一怔,原只当她是被裕王的手腕吓着了,却没想到她的忧惧竟是生在了这里。

这忧惧也不无道理。

人遭厄运,难与真正施加伤害的强者相抗,又想出泄心中愤恨时,往往是会朝向一并卷裹其中的最弱一方。

只是此般背后曲折错综,晋国公府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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