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连喘息都开始变得破碎、作哑,像是一扇老旧的木门,撕扯出吱吱呀呀的怪调。
可他却感受到一阵奇异的满足。
温鹤岭倚靠椅背,仰起颈,胸膛剧烈起伏着。
固然痛苦。
现下他的肺腑都仿佛烂作了一团,时不时便要咳出一大股血。
躯壳更像是置身旺火,备受折磨。
滚烫的热意流窜在四肢百骸,烧得他意识混沌,浑身肌肉都似有些痉挛。
但他清晰感受到那簇妖火沉进了气海,带着她的妖气,渐与他的气相融。
不再是遥不可及,而就在他的体内。
又一股腥甜涌上,温鹤岭微躬了身,呕出一大口血。
素白的衣衫已被染得透红,他昏昏沉沉地盯着地上的血色,仍没有半点儿逼出妖火的意思。
不多时,那簇妖火便彻底融入了气海。附着在火上的妖气如一尾小鱼,畅然自在地游窜在他的气中。
过了小半时辰,浑身剧痛还在,咯血却好转许多。
温鹤岭紧闭起眼,竭力平复着气息。
随着呼吸趋于平和,他又察觉到了新的异样。
那缕与灵气相融的妖气,便像是埋进土里的种子,突然安静下来,一动不动。
一股微弱的恶心感在肺腑间蔓延开。
他干呕了两下,却什么都没呕出来——连血丝都不见一点。
不等他弄清这异样出现的缘由,就有困意袭上。
他阖眼养神,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