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也没有交集了。
家中明明已经开了供暖,但身上还是那么冷,冷得让人发抖。她把手机放在一边,不想再看到那些烦心的事情,她把腿抬到沙发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抱腿下巴靠着膝盖。
通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夜晚的伦敦,依旧灯火通明,远处有隐隐散去的货车喇叭声,深蓝色的夜空乌压压地没有一颗星星。
此时此刻门居然响了起来,Rita以为是自己的外卖到了便开门去取,刚一开门就发现托马斯站在门口,他还是那样放荡不羁的样子,只不过这次带了许多怒意。
“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Rita她没有说话,想把门关上,托马斯手快,一下子拦住门,直接进屋把门又关上了。
“想把我关在外面,以你的身手还是下辈子吧。”
“这里是我的家!”她的情绪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此刻她不想见到任何一个人,即使内心十分渴望,也多了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懦弱。
“我来看望看望我失踪的邻居,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狼狈?”
Rita揉了揉脸,“没什么,就是今天公司通知我合同到期了,明天会有新的经纪人来接管你们,我的工作结束了。”
“来的这么突然,那你又那么失落的样子,别想说谎。”他不容置喙,一直都是这样强势的样子。
“我可没有说谎,明天开始就不用见你个讨厌鬼了。”
“你就是嘴硬,你不愿意说,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倒是有一个能够缓解烦恼的主意。”
“什么?”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善解人意起来了?难道自己已经把愁字写在脸上了吗?
“能喝酒吗?经纪人小姐?”托马斯又用起了他们刚开始认识时的戏称。
“当然,桑斯特先生。”
两人开始在冰箱里找酒,简单地弄了两杯马提尼还有一些罐装鸡尾酒。
“ Gosh,我居然还发现了这个。” Rita找到了以前很久没有用的唱片机,把灰清理了一下尝试播放,居然还可以用。
“这可是个好东西,挺有品位的嘛。”
随着机器的开启,一阵安静悠扬的钢琴曲缓缓飘出。
酒水初入口时的冰凉随着酒精的挥发让喉管和胃中变得越来越热,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的一座台阶上,看着夜景畅谈。
“我记得小时候能看到很多星星,不过现在看不到了,而且有时候现在的天还是暗粉色的,我有时候在想以后怎么和孩子解释。”Rita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缩小版的你,想象出来就有些糟糕。”他说,“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那么糟,只要她的心思不像你这么敏感倔强。”
“今天的夜不算最美,因为它太黑了。”她很快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大概是因为圣诞节快到了,要下雪了,天才这么暗的。初雪之后的天空最为明亮,那天晚上能够看到启明星。”托马斯说,他用手举起酒杯,缓缓喝了一口,“不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可以帮助你的。”
“我只要不拖累你们就好了,真的。认识你们我已经很高兴了,要想帮我的话,在圣诞节的演出那天一定要尽全力,我会在电视上面看的。”
“我不同意,你必须给我到现场去看,不然我就当着全伦敦的面喊你的名字,让你丢脸。”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托马斯问到了文森特·艾丁森的事情。
“你们都看到了新闻是吗?我相信以前乔纳森也跟你们说过了不少。”
“他们都很担心你,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乔纳森大体都和我们说过了,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又或者把艾丁森找出来澄清。”
“你们不能……”
“拜托你不要为别人想着了,澄清对所有人都有好处,包括他自己,难道你想让他顶着这个罪名过一辈子吗?一时的懦弱逃避不了一辈子的责任,你这也是在害他。”
这个时候钢琴曲到了最伤感的结尾,两人的脸上都蒙上了薄薄的红雾,托马斯喊了一声“该死”站了起来,想把钢琴曲的唱片换掉。
“我家里可没有其他的了,那个曲子还是买机子的时候送的。”
“等我一会儿。”托马斯打开门回自己家取唱片,两人的公寓地址住在同一层,实际上只是一个对门的距离。
Rita端着酒杯靠在门框上,看着托马斯拿了一大堆过来,他蹲在机器前开始调试,“ Rolling Stone,可以吗?”
“当然,不过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开鸡尾酒啦!”
随着音乐的响起,二人手里拿着罐装鸡尾酒开始喝了起来,酒精的确有麻醉效果,喝到最后Rita已经开始神志不清,眼前的画面随着音乐开始晃动,两人伴随着音乐开始尬舞。
“I've been holding out so long, I've been sleeping all alone,Lord I miss you.”
随着音乐摇晃着身体,缓慢而富有节奏,此刻歌词中说的孤独,对二人来说都是。
“你孤独吗?”
“什么鬼?我听不见!”
“托马斯?!你孤独吗——?!”她对着落地窗开始大喊。
“孤独?”他晃了晃头,脸上的红越来越明显,开始晕染到耳朵和脖子处,“向孤独致敬——!”
“砰!”酒罐相碰的声音。
“I've been hanging on the phone,I've been sleeping all alone.”
“不行了,我实在不行了。”
“太弱了吧,这么点而已。”托马斯也在逞强,自己也站不稳了,带着Rita一脚栽倒在沙发上。
歌曲恰好唱到这一句。
“I want to kiss you.”
她倒在他的怀里,手臂垂在沙发下,酒罐顺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