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他听见动静抬头,涣散的目光终于惊得一聚——
“你怎么会在这里!?”
室内封闭昏暗,只有门口点了盏灯。
林宿一步步走过来,齐樟又惊又惧,张嘴就要大喊。林宿瞥见,勾了下唇,
“喊吧,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
齐樟一噎,悻悻闭上了嘴。
林宿站在他跟前,开门见山,“关于齐桩,还有他儿子齐佳源,你知道些什么?”
“我不……”
“别装。”
林宿淡淡,“你把齐玉衡‘还阳’的消息告诉齐桩,现在又被锁在这里,都说明你知道齐家的事。你要替齐桩隐瞒,然后在这里被关一辈子?”
他补充,“哦对了,我不是在跟你谈合作,只是单纯地在威胁你。”
齐樟浑身一抖,僵在原处。
半晌,他肩头泄力地一垮,“…齐桩不只有齐佳源一个儿子。齐家生的,是一对双生子。”
林宿唇抿紧了,果然。
他问,“为什么。”
他只问了句为什么,齐樟却听懂了。齐樟扯了下嘴角,“是预言。在风水世家,孩子刚出生时都会请大师来看相卜卦,当时请的是启衍大师,他的预言从来没出错过。”
“他说——”
“双生子中,只能活一个。其中一个本来不该存在,是抢了另一个的气运才活下来的。双子一个指向兴盛,一个指向衰败,夺人气运的那个,就是齐家的灾星。”
林宿淡淡,“他们是凭什么指认灾星的?”
齐樟摇头,“我只听说,老大是灾星,从娘胎里就抢走了弟弟的气运,所以小儿子身体一直差,发育也晚。”
“现在,只不过是把属于老幺、齐家福星的东西还回去。”
话落,暗室里一时安静。
林宿垂着眼没有说话。
因为要“还回去”,所以把亲生骨肉关在封闭的阁楼中。把齐家整座宅院改作风水阵,为的就是把哥哥的气运、生命…源源不断地供给双生弟弟齐佳源。
像个活生生的血包,一供就是22年。
啖其骨,食其肉,饮其血。
滋养着兴旺齐家的血脉、所谓的齐家“福星”——
至于是不是“福星”,还不一定。
林宿冷不丁开口,“齐家的衰败,其实跟福星灾星没什么关系。”
齐樟下意识问,“那是为什么?”
林宿指了指脑袋,“纯粹是他们,这里有问题。”
“………”
齐樟盯了林宿几秒,突然咬牙道,“你根本不是齐玉衡还阳!”齐玉衡作为本家家主,德高望重,光明磊落。
才不会这么…无耻!嘴贱!
铁锁链都被他震得哐哐直响。
林宿朝他微微一笑,没再理会,转头就要走出暗室。
齐樟盯着他的背影,“你到底是什么人!?”
前方身影停顿了一下,“江户川柯南。”林宿侧过头,“是个侦探。”
“?”
-
风声呼呼掠过耳侧。
林宿快速穿过竹林往回赶,雪泥马的声音夹在风声里:
【他现在一定觉得你有病。】
林宿,“他又不是医生,他觉得有什么用。”
【……】
身旁无语凝噎。
林宿又说,“我先回去找贺振翎,你去帮我办点事。”
交待了几句,白光就朝另一方划去。
再次回到宴会上。
由于临走前的那一出大戏,林宿一出现,就吸引了四面的目光。
贺振翎这会儿也回到了宴会厅。
两人目光隔着半个大厅对上,周围的视线顿时又火热了几分。
林宿从容地走到贺振翎跟前,“回来了。”
贺振翎额角似乎抽了下,压着眉心低声,“你还记得我们在‘吵架’吗?”
林宿恍然,拉起他的手握了一下,松开,“我们现在和好了。好了,继续说话吧。”
“……”
林宿问,“我走之后你怎么编的?”
贺振翎冷峻,“我说,无可奉告。”
林宿投去赞赏的一瞥,“我还说你不行…没想到你是会留白的。多说多错,短短四个字就很好,给了他们无尽的揣摩空间。”
贺振翎不欲深想会被如何揣摩。
“事情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
这里不是深聊的地方,贺振翎只点了点头。果然还没说两句,齐桩就从那头过来了,堆笑的脸上有些吃惊,
“林小友回来了?哎呀,你和贺会长这是……”
林宿坦然,“和好了。”
“啊?”齐桩笑容一抽,“…你不才回来一分钟?”
林宿一脸正色,“虽然只有一分钟,但贺振翎态度很端正。一分钟,难道还不够我们冰释前嫌?”
“……”
身旁,贺振翎听着他胡言乱语,竟心如止水。
他甚至觉得只要不是让自己编故事,就随便人怎么说好了。
…
打发掉前来试探的齐桩。
一场宴会结束,已接近十点。
宾客散去,林宿和贺振翎也往楼上客房走。刚走到一半,便听手机叮!一声响。
林宿打开手机:你有一笔新的订单。
与此同时一道流光回到身侧。
雪泥马:【成了,约的晚上十二点。】
林宿指尖一点,简洁的页面上:
【委托人:齐佳错】
【身份:沥城齐家长子,22岁】
【状态:已接单】
身旁脚步一顿,贺振翎侧头,“怎么了?”
两人正好走到客房门口。
贺振翎意有所指,“今晚不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