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为核心的清河村区域,虽然外围在大张旗鼓地建设坞堡。
内部也在进行着热火朝天的各类建设。
如今的清河村一带,已经开始出现了大量的轻工业。
那些昔日里,生活难有保障的女工,基本上都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村里的孩子们,也被轰到了学堂。
女工们每天的生活主旋律就是白天去东家的作坊里做工,下班了上夜校,然后其他时间一起逛一逛纸上商城,想买的东西自然会有配送员送到家。
其他时间,就是精彩的大孩子环节。
别说别人家,就连叶家都时不时的会揍一顿孩子,跟邻居比一比看谁家孩子的嗓门大一些。
日落下山。
清河村开始对外弥漫浓郁的饭菜香气。
“咚咚咚!”
随着钟声响了六下,各个作坊的坊主,管事,纷纷开始呼喊,“下工了。”
人群之中的叶大栓放下手里的铁锤,揉了揉发酸的手臂。
将工具交给东家之后,跟作坊里新结实的工友,迈着欢快的步伐回家而去。
他原本是城里的破落户,很早便来了清河村,做了上门女婿,因为无父无母,人家之前都叫他栓子,所以来了清河村之后,便以叶渡的名字为姓,在户籍上留下了叶栓子的名字。
这种情况,在清河村这个寡妇村很常见。
村里的寡妇既然嫁不了叶渡,便想着孩子要随村长的姓,所以入赘的条件,便是孩子和男人要遂了叶渡的姓氏。
对于此事,叶渡已经明令禁止无数次,最后只能听之任之。
叶大栓看着家的方向,升起的炊烟,想想新入赘的男人们现如今的待遇和要求,不由得有些庆幸。
今天听一个新入赘的男人说,他们再来,已经不分配田地了,他们浑身的力气除了在自家的婆姨身上使唤,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在家里挣得还没婆姨多,即便是清河村的妇人们,通情达理,也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每每想到此事,叶大栓就感觉很庆幸。
当初他来清河村做上门女婿的时候,还有不少朋友嘲笑他,说他脑子坏掉了,大好男儿,怎么能去给人家做上门女婿。
如今,那些嘲笑自己的朋友,一个个不知道有多后悔,一个劲儿的问自己入赘清河村这边儿的要求。
想要进入清河村做上门女婿可不比先前了。
现在要求身份清白,识字,还要身强力壮,甚至祖上三代都要查一查。
自己那些朋友,可没有几个干净的,想要入赘难喽。
叶大栓对如今自己的生活,那叫一个满意。
首先自己入赘的早,村里分给自己五亩地,自己家那当家的,还有八亩地,合起来就是十三亩。
地里种的都是村长,不对,现在应该叫县令分发的种子,亩产小麦能有六七百斤,就算自己有些笨手笨脚的,一年下来,也能搞六七千斤的粮食。
就算是缴纳了朝廷的赋税,也够他们吃好多年的。
他在工作强度比较高的铁匠铺做工,一天管两顿吃食不说,一天还有四百文的工钱。
他虽然算数不太好,但是当家的说了,这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来到铁匠铺外面的凉棚,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碗筷,跟着队伍去领饭食。
远远地就闻到了猪肉的香味。
这猪肉一闻,就知道是地地道道的吃了饲料的百谷堡大黑猪。
打饭的功夫,洗了洗手,就找了条长凳开始造饭。
一边儿的同组的兄弟说道,“今日的排骨怎么又放了那么多油水,不是说了,不用放那么多油了。”
“最近又来了一批新人,他们缺油水,咱们干的可是力气活,油水小了,受不了。”叶大栓说道。
一大碗白米饭配着大块的猪排骨,再加上一碗香气扑鼻的蛋花汤,叶大栓差一点美得哼出生来。
听说他婆姨那边儿伙食更好,但他这个当爹的,总不能跟娃娃们抢。
妇人就是太讲规矩了,每一次只带孩子们的份,从来不知道给自己带点。
他家在清河村比较靠近中心的位置,不过他们铁匠铺子离着村口比较远,每一次下工之后,他都会淋浴室洗一洗。
家里的婆姨讲究比较多,臭烘烘的肯定不能上床的。
等收拾干净,换了身衣服,准备回家之时,看着远处热闹,不免凑过去多看了两眼。
清河村变化很大,就拿眼前这块地方来说,前些日子还是片盐碱地,这才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就已经填平了,一口气起了好几家铺子。
就在这时候,一边儿的同组跟着看热闹的弟兄,挠着头,一脸凄惨的说道,“他娘的,怎么又开了一家铺子?”
闻言,叶大栓这才发现,果然是又多了一家规制比较豪华的新铺子。
门口上挂着书字。
远远地看去,就见打开的窗户里面,可以看到一本本的书籍。
另外一位兄弟,无奈的说道,“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书会不会上纸上商城,我怕家那娘们,又要乱花钱了。”
一听到纸上商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苦笑。
凡是在清河村做工的女工,都有个特点,那就是通情达理,持家有方,但是很会花钱。
动不动就要买这个买那个。
这让过惯了苦日子的男人们,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甚至私底下,大家还搞了个顺口溜,清河挣钱清河花,一文别想带回家。
这个纸上商城,据说是东家的女人李依依搞的。
总是能搞来各种新奇的玩意,动不动就将女人们辛苦挣来的钱给骗走了。
叶大栓看了一眼避孕的铺子,眼神之中都是嫌弃,自己很想要个孩子,结果当家的说了,要等两年,说什么老员工生娃有福利,她要再等两年。
就每次让他去避孕铺子买那种鱼鳔或者猪膀胱做成的透明套子,戴上之后一点感觉都没有。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