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我可不记得我们之间有那么深的交情。”棠海还是第一次见斯内普那么生气,明明平时一见到她就说不出话来,面对波特却能发挥十成十的毒蛇功力。
“不识好歹,随便你怎么想。”波特似乎也被激怒,正准备起身离开时却被棠海拦住了去路,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也在这里?我在活点……是斯内普带你来的还是小天狼星告诉你的?”
“废什么话,让布莱克来校长室,晚一分钟我就亲自把你们送去禁林喂狼。”棠海撂下狠话,拉着斯内普往学校走。
“你怎么会来救我?”斯内普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有些别扭。
“我之前听到布莱克和你的对话了,放心不下。”撒个小谎无伤大雅。
“你早就知道卢平是狼人?”
“刚刚才知道。”反正都已经撒谎了还在乎一个两个吗。
“我们现在去校长室吗?”
“对,”棠海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或者你想怎么做?”
“你刚刚也看到了,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让学校把他们开除。”斯内普想也没想地回答道。
“还有呢?”
“还有?”
“转动你的小脑袋瓜想一想,是谁每个月送卢平去的尖叫棚屋?你觉得没有校长的默许学校里会混进个狼人?”
斯内普沉默了,他确实一心只顾着赶紧抓住四人组的把柄,却没想到这层含义。
“等会儿到了校长室只管实话实说,别的不用管。”棠海转身向顶楼走去。
“深夜到访,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邓布利多已经换上了睡袍,一双眼睛却明亮得完全不似刚被吵醒那般迷蒙。
“很抱歉打扰您清梦,波特和布莱克随后就会过来,我们确实有些事情需要您来做评判。”
其实棠海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布莱克得到惩罚这事儿就罢了,毕竟斯内普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她也没有要让卢平退学的打算。
小天狼星被波特带过来时,还穿着睡衣。棠海上下打量了他一阵,扭头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还能睡得下,说明他是真的不在意斯内普的死活,也是真的没考虑过卢平醒来该怎么办。
棠海原本只是站在一旁抱臂静听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峙,顺便偶尔帮忙补充几句,但小天狼星此刻吊儿郎当的态度实在让她生气。
“如果一条性命在你看来那么容易放弃,只因为他不讨你喜欢,那么你是不是也可以冷血到只要看谁不顺眼就可以随便制造死亡?布莱克,这可是谋杀,你的行为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和你憎恶的黑巫师有什么两样?”棠海打断他们的对话,直直地看向小天狼星。
“你有想过卢平吗,他不是你的兄弟吗?如果斯内普今天晚上真的死在尖叫棚屋的话,等卢平清醒过来他要怎么办?作为一个杀人凶手继续心安理得的呆在学校里?或者被抓起来接受审判最后关进阿兹卡班?”
“你以为自己策划的谋杀天衣无缝,等明天早上太阳升起,世界上只不过少了一个你讨厌的人。而你,和你的好伙伴们可以继续披着这张羊皮若无其事地逍遥快活。布莱克我本以为你只是蠢,只是幼稚,但没想到你其实就是坏!坏到可以利用自己的朋友去杀掉你不喜欢的同学!”
小天狼星感觉到浑身血液嗡地一声涌上大脑,“我只是和他开个玩笑——”
“玩笑?呵,开玩笑的前提难道不应该是被开玩笑的人也觉得有趣才合适吗?如果我和你开这样玩笑,你难道会觉得很有意思?你愿意拿命开玩笑吗,你愿意吗!回答我,西里斯·布莱克!”
随着一连串的反问,棠海一步步将男孩儿逼至角落。
校长室里鸦雀无声,连波特都鲜见地没有向小天狼星身旁靠拢,用肢体语言表达着对他的不满。
“我想——校长先生应该会做出公正的判断吧。”棠海话锋一转,深邃的黑眸对上办公桌后那双闪着光的湛蓝色眼睛。
“噢,当然,当然。”
格兰芬多被扣了八十分,这是棠海也没想到的,毕竟魔法石里给哈利加学院分也才一人五十。不过应邓布利多的要求,卢平是狼人的秘密依然被隐藏在霍格沃茨之中。
“等等,”小天狼星正准备离开,突然又被棠海叫住,“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还有什么事?”他的语气明显不耐烦起来。
“道歉,向斯内普同学道歉。”棠海用更加冰冷的语气回敬他,大有不道歉这事儿就没完的气势。
小天狼星显然没想到棠海会掺和进这件事,而且死死抓住他不放。
“OK是我的问题,向你道歉。”他不耐烦地朝斯内普说了声对不起,转头盯着棠海,“行了吗?我可以走了吧!”
棠海没理他,她向邓布利多道了声晚安,双手插兜朝斯内普吹了声口哨示意他跟上。
“这小丫头片子好厉害。”墙上的一幅画像突然开口说话。
“你从哪里看出她是个丫头片子了?”邓布利多的眼神依旧看向刚刚被关上的校长室大门。
“我是说跟我这个岁数相比。”
“你不生气?”
“有什么可生气的,我那个不孝的玄孙子在家里就时常吵翻天,有个能治住他的人也挺好的,就得让他吃点儿苦头才能学会老实收敛。”
下楼的时候斯内普整个人依然很恍惚,整个晚上发生的事就像做梦一样,被人信任理解的感觉真的很好,击败四人组也让他感到兴奋。
虽然生起气来的棠海其恐怖程度一点不比狼人差。
快下到两个学院所处的楼层时,棠海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将斯内普拉进一个黑暗的角落。
“别出声。”他能感受到耳畔是对方呼出的沉稳气息,带着熟悉的青草味道。
一阵趿拉着鞋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豆大的火苗在手提煤油灯中晃晃悠悠,投映出一个长发乱糟糟的驼背身影。
直待费尔奇离开后,两个人因为高度紧张而屏住的呼吸才敢放松下来。
“喂,你快把我袖子撤掉了。”他听到棠海在轻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