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费伦泽在身后扶了一把。
站稳身子,棠海将箭羽捋了捋插回箭筒,余光注意到斯内普袍角的水渍,“你来采紫衫叶?”
“显而易见。”他扬了扬手中的袋子,目光却从棠海转移到了一旁的费伦泽身上。
“我就不送了,感谢你的礼物。”像是读懂了对方的眼神,费伦泽拍了拍棠海的肩膀,接过弓箭知趣地转身离开。
“你什么时候和半人马关系那么好了?”蹄声渐远,身旁的黑影缓缓开口道。
“一直都很好啊,”棠海矫捷灵敏地两步跳过前面湿滑的泥地,转过身看他,“你结束了?一起回吗。”
斯内普依旧没有吭声,只是默默跟了上去。她的脚步很轻快,总是能灵敏地提前避开沼泽和暗坑,仿佛对这林中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
她对他如此了解,他却对她几乎一无所知。
斯内普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沉默,但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想问也问不出口,想伸也伸不出手,这种不上不下吊在半空中的精神状态持续太久了,久到他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绷不住心中的那根弦。
不对,斯内普暗暗在心中纠正自己的错误——那根弦早就断了,在那个重新见到她的雨夜。